苍海说:&ldo;快上来,女孩儿凉着了不好。&rdo;
桑湉说:&ldo;没事,我里头穿着棉裤和棉袜呢。&rdo;
苍海打鼻子里一哼:&ldo;我们又不是没备菜,干嘛非得钓鱼吃?&rdo;
桑湉再次抛饵入水说:&ldo;阿穆尔流域水温常年不超十五度,生长在这的狗鱼肉质雪细鲜嫩无腥气,等下煎几条给你尝一尝,味道不比石斑差。&rdo;
苍海心里一瞬暖暖哒:&ldo;你是为了给我吃才钓的吗?&rdo;
桑湉说不:&ldo;我自个儿馋这一口了。&rdo;
苍海说:&ldo;呸!&rdo;你就嘴硬吧你!
一个小时后,早饭开出来。
除了大列巴面包,土豆青豆沙拉,煎蛋煎培根,另有九条不大不小的桑湉亲自煎的黑斑雄狗鱼。
翻译大叔才吃了第一口鱼,立马一脸中国版&ldo;深夜食堂&rdo;里吴氏表情地叫:&ldo;太鲜了太鲜了太鲜了!为什么这么鲜!&rdo;
六名导钓和薇拉尝过后,亦拗着舌头学发&ldo;鲜&rdo;的音:&ldo;将,厂,介,擤,现,呛,咸……&rdo;
各种奇怪的发音,把大伙儿逗得……连内向的小闪电都忍不住咯咯咯直乐。
一顿早饭,众人吃得无比欢脱。
九条狗鱼瓜分殆尽后,苍海叉子拨着白钢碗里的土豆青豆沙拉,露出了食不下咽的神色。
打小儿长在富贵乡,苍海实际嘴刁得狠,尽管他也吃路边摊、小食铺,但能入他尊口的,都是恨不能陋巷高挂米其林x星那一挂。
桑湉瞅瞅他,她也发现苍海挑嘴得厉害。在来的飞机上,甭看他把她机餐里的肉和饭都划拉走了,结果却是,他只尝了一口就再没碰。
桑湉略略犹豫了小片刻,恰好&ldo;路野&rdo;几人吃完撤退转去各洗各碗了,她遂小声问苍海:&ldo;我这还有一段鱼,你不嫌弃的话……&rdo;
她还没说完,苍海麻溜儿接口道:&ldo;让我捡狗剩?&rdo;
桑湉被噎得,真想给他一杵子。
苍海盯着她脸哧一笑‐‐他总算扳回一局了!耶!
&ldo;行了你吃吧。等下不定折腾成啥样呢。&rdo;苍海边说边勉为其难地叉了两粒青豆送嘴儿里,嚼吧嚼吧,他又凑到她耳边,&ldo;我不是嫌你哦。&rdo;
桑湉没吭气儿,默默把碗里那段煎狗鱼正反面剖开剔掉脊骨刺,然后拈了两片大列巴面包,夹上鱼肉搁在苍海的小钢碗里头:&ldo;你好好吃饭,吃饱点。我晚上给你做炭烤细鳞鲑。如果钓得到北极鮰,北极鮰也超美味。&rdo;
按说她都这么哄他了,苍海该乖乖吃饭了吧?孰料苍海这个傲娇的,反愈闹起别扭。
&ldo;不要!万一我吃上瘾了,买又没得买,魂牵梦萦的多煎熬。&rdo;
桑湉把剩的半个煎蛋抹抹碗壁上的煎鱼汁:&ldo;到时我不忙,带你回来吃。&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