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歌个个‐‐
二舅吓了一大跳,原来放在棚子门口的公鸡突然叫唤了一声。这只阉割不正常的公鸡被绑着一只腿,然后放在一个笼子里,悬挂在棚子门口,它的最主要功能不是陪二舅睡觉,而是借鉴它生物钟失常的啼鸣,随时给自己提个醒,主要的是,他有听说村中传言,鸡鸣是对魑魅魍魉的最大威胁,一般鸡鸣后,就代表即将天明,魑魅魍魉也会及时躲藏起来,避免天明时阳光的照射而魂飞魄散。
现在还没发生什么事请,自己倒是先被这种不着调的公鸡吓了个跳,二舅忿忿地用脚踹了一下木门,外面的公鸡也是发出一声惊骇啼鸣,然后好久没了声响。其实此时二舅祈祷的是那些鬼魅千万别识别了这只阉不成功而生物钟杂乱的鸡,从而揭露了他的伎俩。
躺下大概半小时有余,周围都一片阒然,静得都能听到棚子门口外那只阉鸡用喙搔痒的声音。没有在水面上睡过的人不会感受得到,在水面躺下几个小时,如果身体羸弱的人都会被水汽沁入脾肺,继而生寒,尤其心脏部位莫名发生战栗,整个人的神经和血脉微微收缩,在睡梦里往往会发生梦魇,连续素日,人会变得萎靡不振,重则发生幻觉。
二舅平日高度酒不断,大鱼大肉,脾好肾好,吃嘛嘛香,倒是不忌讳这环境,就是怕夜里看到不该出现的东西。
此时连萦绕在鱼灯附近的飞蛾也少了,世界又进入一个冰河般的时代。
二舅在沉寂里逐渐进入了梦乡。
夜里三更。
睡梦里的二舅恍惚中感觉到自己的手脚冰凉僵硬,梦里的他在一个漆黑而不见径尾的山洞里走,脚下由石钟乳滴落下来的冰冷溪水浸泡,没过脚踝,他的脚丫几乎被冻得没有知觉了。
睡觉的人都会被自己现实中的周边环境变化而在梦里情境有所变化。
&ldo;好冷……&rdo;
漆黑的山洞里,在前方很远的地方有一丝光线,他以为这就是一个出口,于是他不断的行走,溪水愈来愈冷,也愈来愈深,可是回头只是漫无止境的黑暗。这光线,是唯一的出口吗?
他想抬起脚来,每一步都那么的举步维艰,仿佛粘在脚上的水都结成了一团如泥淖般的冰块,重的只把他的身体往下拉。
二舅睡梦里想辗转一下,这回,他可真的无法动弹了,下身被无形重物压得骨头咯咯响,来回折腾一阵,他终于醒了。
棚子两头的灯光仍在晃动,但是眼前氤氲一片,被门口遮挡住的光线并没有射进来多少,隐约中他骇然地发现了一个黑魆魆的背影蹲在他脚下,几条缝隙的光能看到对方的身上都覆盖满了水草,乍一看有点儿像一堆草垛,其似乎还有不少水蝎子在它身上和头发上爬动。
那&lso;草垛&rso;体型并不大,就只有一个婴儿大小,浑身杂黑,像毛,像刺,想毡,更像是一团麻袋包裹着……
二舅倒吸了一口冷气,他大张着嘴就要叫,却是喉咙被异物堵塞,无法发出声音。
他想急忙起身,但是他的身体根本不听使唤,除了脑袋能左右晃动,他脖子以下都被无形地禁锢掉了,视线里看不到什么东西到底捆绑在身体上,自己像是一个被推进了手术室任人鱼肉的躯壳。
发生梦魇了!可恶,竟然在这关键时刻梦魇。
自己的神经还是清醒的,自己就这么睁大着眼睛,他努力想看清坐在他脚上的东西是人是物,一次次的努力都徒劳了,明明看到两只手都是空的,就是无法抬起手来。
二舅慌了,他拼命仰着头看棚子的一边门口,希望那只该死的公鸡此时能及时地啼鸣,好得吓吓这不速之客,不过那只阉鸡仿佛多日的生物钟错乱在今晚有了一次前所未有的正常,它睡得生死未卜,舒服极致,连用喙搔痒的声音都没有,就差没鼾声大起了。
奶奶个熊的……
二舅心里咒骂着,不过气流通过喉咙的声带发出的竟然只是哼哼的声音,自己的喉咙仿佛被无形的手给掐住,要窒息了。
他双眸的瞳孔开始放大,浑身冒冷汗,熟悉的恐惧感觉又逐渐湮没了他的神经,自己的心脏在骤然猛烈地跳动,身上的血液已经发生了倒流,全部都翻涌到了自己的太阳穴上,突突突突地跳。
世界晕眩着。
积攒了点力气,他发现自己的手指能轻微的扣动,刚刚有点儿欣慰,恐怖的事情发生了!
坐在他脚下的那堆黑魆魆的草垛发生了移动!
☆、第十七章:不明水生物侵袭(1)
第十七章:不明水生物侵袭
他清楚地看到了那个&lso;脑袋&rso;随着它的身子转了过来,面孔只是在门缝里的光线瞬间乍现了一下,很快又进入黑暗。虽然只有短暂地一瞬间,二舅的胸部急遽地起伏起来,他的呼吸先是一滞,然后更加急促,他看到了一个狰狞的小头颅,似人似猴,不人不鬼,满脸都是乱蓬蓬的头发,脸上和头发都沾满了浑浊的淤泥,这东西好像是一个刚从水底下的泥淖里钻出来。
这个情形,更像是一团缫丝包裹一个小婴儿,但是看起来却是如此触目惊心。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二舅突然想起了一只动物,不,是两只动物的合体。刺猬和小猴子,然后再加一个婴儿的脸庞?
猴孩儿穿着刺猬大氅?这是什么造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