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凛这才醒过神来,垂眼看了看剧本,林诺的台词是:“我从没说过我们是朋友。”
赢骄挑着半边眉毛:“你怎么一直在走神?”
叶凛心不在焉地解释道:“可能是昨晚没睡好。”
连续几晚都在做不可描述的梦,能睡好才怪。
偏偏搅乱一池春水的始作俑者满脸无辜,完全不知道他用尽最后一点理智,压制着不可描述的欲望,才能勉强做个人。
“说了多少次,下次过来换上睡衣。”叶凛绷着唇道,“或者你可以等我们对完戏再洗澡。”
“为什么?我习惯回酒店就洗澡啊,对完戏可以直接睡。”赢骄丝毫没觉得有哪里不对,“再说,我们俩共用浴室,怎么也得把时间错开。”
他今天照例只穿了浴袍,也没穿拖鞋,就这么光着脚踩在地毯上。从小到大都被娇养着,就连脚指头都泛着淡淡的粉。
叶凛将视线僵硬着从他脚上移开,“哪有那么多为什么,我不习惯有人穿着睡袍在我房间乱晃。”
赢骄不情不愿哦了一声,将剧本放到旁边,刚站起来,就听见叶凛问:“你要去哪?”
“回房间换睡衣。”赢骄晃着浴袍下摆,“免得污了你老人家的眼。”
他晃动的幅度略大,从茶几旁经过时把玻璃杯也带到地上,杯子正好磕到没有被地毯覆盖的一小片区域,伴随着一声脆响变得四分五裂。
碎片在他小腿上带出一道血痕,赢骄还没来得及作出反应,叶凛已经两步并作一步将他拦腰抱起。
一切发生得太过突然,赢骄像只受惊的兔子。
惊吓的来源并不是粉碎的玻璃杯,而是叶凛突如其来的公主抱,怔愣片刻反应过来,下意识想从叶凛的怀抱中挣脱。
“别动。”低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赢骄被叶凛抱着放到床上,转身从储物柜里翻出药箱打开,拧开碘酒的瓶子,用棉签沾上。
冰凉的触感从小腿传来,赢骄缩了缩腿,伸手去够叶凛手里的棉签:“我自己来吧。”
依旧是一声别动,像是怕他反抗似的,叶凛左手一把握住了赢骄脚踝。
这一握就像控住他的命门,赢骄整个人僵在原地。叶凛单膝跪在他面前,在他伤口处抹开一小片黄色的痕迹。
彻底消毒之后,叶凛又将赢骄的腿搭在膝盖上,转身将用过的棉签扔进垃圾桶,撕开创可贴帮他贴上。
“好了,这两天最好别碰水。”
“没事儿,也是你包扎的速度够快,不然这伤口都愈合了。”赢骄倏的将腿收回,对上叶凛视线又立马移开。
气氛变得有些奇怪,戏是对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