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以柯站在放眼望去无垠的雪地上,四周的景致全被白雪覆盖,偶尔有行人裹着大衣,穿着皮靴经过,他依然如这旷地上毅力的雕像。
电话足足响了五声,在第六声要响起来的间隙接了起来。
“喂————”
沙哑的,慵懒的声音,飘洋过海叫醒陈以柯大洋彼岸的耳朵。
她还在睡。
“还没醒?”陈以柯耐着性子,慵懒着声音,做这个世间最简短的询问,慵懒的调子里带着某种意义上的宠溺。
电话那端的人似乎清醒了许多,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有些语无伦次。
“嗯,不是,我这就,已经,马上起了。”
一个声音插进来,“靳小姐,您的洗漱用品已经准备好了。”
佣人小玲,掌握着靳暮歌醒来的第一时间,靳暮歌睁开眼的第一时间,小玲就会这样禀报。
这样的声音,无疑被陈以柯也听到了,靳暮歌觉得丢脸极了。
陈以柯在电话这端,眉眼里难得露出轻松的笑意。
“我,我……昨晚睡得晚。”靳暮歌尽量的想解释。
陈以柯不紧不慢的听着那紧张的解释,信步踩在雪地上发出吱嘎吱嘎的声音。
“打电话来什么事?”
如梦初醒的靳暮歌才想起来,昨晚自己打出去的那通电话,昨晚的莽撞,到睡觉前还没想好怎么说这件事。
犹豫了很久,才说:“我想上班。”
陈以柯踩在雪地上的脚顿住,品味着她这小心翼翼的口气,和想象着她此刻完全安静下来等待他回答的样子。
“不可以。”
坚决的否定,语气里没有丝毫回缓的余地,听在靳暮歌的心里嘎噔一声,所有的期望断了。
“为什么,你说过我有人身自由的,为什么还要阻止我从事自己喜欢的事?”
陈以柯的眉头皱了一下。
“你需要休息。”
医生的话,他还记得,她还有很长一段时间的休息恢复过程需要度过,这段时间里,她还什么都不能做。
这是什么话?她现在好好的,他这明明就是控制人身自由,这一切都是托辞。
“你这跟监禁我有什么区别?我现在好好的一个大活人,一日三餐已经休息的很好了。”
这样的话,陈以柯听了似乎并不恼,只是自顾自的问。
“该吃的药,你都吃了?饭菜吃着还合口味?”
靳暮歌的心情不怎么好。
“吃了吃了都吃了,我又没有病,不需要吃什么药,今天开始我就不要吃了。”
有些赌气似的话,陈以柯在听到后半句,“不要吃了”的时候,整个人的脸色就沉下来。
“药必须吃。”
“那我的工作呢?”
靳暮歌呛着陈以柯未落的话茬追问,陈以柯的目光放远,瞳孔又收缩紧了。
“你这是在威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