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踱了进来,他先是沉默地看着这一切,随后便将目光笔直地投向了坐在殿中央的人。
&ldo;喂……&rdo;他的目光在触及对方的刹那,变得冷峻,&ldo;我说你啊……&rdo;
坐在花丛中的男人闻声抬头,或许是想摆出笑的表情,脸上的肌肤不自然地褶皱着,诡异至极;眼神错乱,似欲聚焦却又无法聚焦,直到看清来人,他才开口:
&ldo;是你啊。&rdo;
&ldo;……女人有那么重要吗?&rdo;男子单刀直入,&ldo;享受这荣华富贵,是你想要的?&rdo;
&ldo;青辕兄,我与你最大的不同之处便是……你没有&lso;乐&rso;与&lso;欲&rso;……&rdo;沙噬咧开嘴笑道。
&ldo;我只不过是不需要女……&rdo;青辕话至一半,被一阵讥嘲的笑打断。
&ldo;是啊是啊!你不需要!但是承载着你躯壳的&lso;容器&rso;呢?你也要无视它的呐喊与尖叫吗?&rdo;他的声音变得扭曲而尖刻,&ldo;人啊,不过是一条涸辙之鱼,明明渴望着大海,却又不得不小心翼翼地吞吐着泡沫,并甘心禁锢于此,美其名曰处世之道,真是凄惨愚蠢可笑至极!&rdo;
&ldo;但是,只要对自己的躯壳坦诚‐‐只要深深凹陷下去,像容器一样饥渴一样贪婪,恨不能吸纳万物,&rdo;他说着,声调诡异,&ldo;恨不能榨干一切,是啊……那不就超脱了吗?&rdo;
&ldo;我们的躯壳是如此地干瘪无能,我们急需养分、急需万物的灌溉;我们需要吞噬掉我们所能看见的一切……&rdo;他咆哮道,&ldo;这就是万物的本质啊!&rdo;
&ldo;……你变了。&rdo;青辕短暂沉默过后开口道,&ldo;你与他越来越像了,那个危险的男人……&rdo;
&ldo;谁知道呢……或许正因如此,才让我向他靠近吧……我也很期待呢。&rdo;
&ldo;是吗,看来一直以来,我果然都没有看懂过你……原以为你只是凭一丝执念支撑的衷心痴诚之人,现在看来,一旦你无法得到,你便……&rdo;
&ldo;不要再提了!青辕兄,若不是看在你我多年私交情分上,我现在就可以轻易吞噬了你!&rdo;他忍不住咆哮,&ldo;我难道是那种任人践踏,听凭欲念被剥夺的愚蠢之类吗?你我从今后已经是政敌,话不投机半句多!&rdo;
&ldo;……囚禁无辜女子,任你玩弄,不厌其烦地上演追逐游戏‐‐这样的乐趣,恕我无法苟同。&rdo;青辕目光黯淡,决绝地背过身,头也不回地向大门走去,&ldo;那么就此分道扬镳吧。&rdo;
&ldo;只有什么才能拯救赤鹿?世界的终极答案马上就要揭晓。好意提醒你,一旦选错立场,便没有后悔药了。&rdo;沙噬阴邪地笑道。
青辕一只脚迈出大殿,闻言侧过头,不屑中夹杂着一丝疑惑。
庄严神圣的城堡宫殿中央,垂垂老矣的王者支颐沉思,耷拉着的眼皮下是一双威严却带着些许哀愁的眼睛。
&ldo;雪星国与我国的纷争,持续了已有一个多世纪。&rdo;比布鲁斯三世缓缓看向宝座之下,跪于左右二方的两名臣子,缓慢又平静地说道,&ldo;雪星国与我国的纷争,持续了已有一个多世纪。现在我也老了,这毕生遗憾之事,当然也是上任、乃至上上任遗憾的事,就是没能见到赤鹿太平的那天。有的时候,我也会怀疑自己所坚持的东西,到底是不是正确的。&rdo;他蹙眉,语调沉重,&ldo;拯救这世界的角色啊,永远也不会是我了……&rdo;
&ldo;父王,您确实早就该摒弃掉那些老掉牙的理念了。&rdo;比布鲁斯王子迫不及待地抬头,嘴角上扬,不易发觉地笑,&ldo;我很高兴您这次……&rdo;
比布鲁斯三世轻微地叹了口气,抬手示意王子暂停他的发言。他看向另一方,眼睛里是不易察觉的悲哀,&ldo;青辕,我想听听你的见解。&rdo;
&ldo;臣不知。&rdo;青辕眼神闪烁。
&ldo;嗯?&rdo;比布鲁斯质三世询道。
&ldo;敌强,我如不强,就没有办法守卫一方领土。按照王子殿下的说法去做吧!臣无异议。&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