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子眼睛的焦点变得模糊。
&ldo;手脚切下后,雨宫拿着从甲田先生那里拿来的铁箱‐‐这里有很多,听说是战前‐‐这间研究所刚成立时‐‐陆军还很期待父亲时‐‐为了能依照甲田先生的设计精准地制造出机器所做的大量试作品‐‐&rdo;
不会吧?这里的箱子是……
&ldo;据说精确度非常高。&rdo;
这里的箱子‐‐也是兵卫做的?
&ldo;大小也刚刚好。&rdo;
肯定没错,放在这里的为数众多的箱子都是御筥神的作品!
我突然觉得很想呕吐。
&ldo;雨宫先生拿来这些箱子‐‐说要当作加菜子的棺材,要沉入湖底得用铁的才行。他说:&lso;就由我带去杳无人烟的宁静的湖里沉眠吧&rso;。&rdo;
京极堂说得没错‐‐那真的是水葬。
&ldo;那么左手打一开始就被须崎拿去了?&rdo;
&ldo;是的。应该是被须崎拿去处理‐‐一开始就不在了。然后,雨宫躲躲藏藏地回避着警察的耳目‐‐不,应该说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那样还比较不引人注目‐‐把加菜子的手脚放上须崎的卡车‐‐&rdo;
&ldo;果然是卡车吗?&rdo;
京极堂的猜想很正确。京极堂说过‐‐载货台的锁坏掉了。
&ldo;那辆卡车的载货台的锁松掉了。福本,我没说错吧?&rdo;
福本连点好几次头。
&ldo;木场大爷提过,福本在刚来到这里时,不小心跟须崎的卡车发生擦撞。福本,大爷‐‐注意到了对吧?而且他还去确认载货台损伤程度。&rdo;
福本异常地畏缩。
&ldo;对、对不起,我没提这件事。&rdo;
&ldo;算了,那只是我的职业病。&rdo;
木场的回答倒是十分冷漠。
京极堂继续说:
&ldo;但是也因此,雨宫先生的仪式泡汤了。山道蜿蜒难行,装手部的匣子因而掉落了。&rdo;
&ldo;左手‐‐原来不是被回收了,而是自一开始就没有啊。&rdo;
鸟口像是在作确认般地发问。
难怪找不到。
&ldo;雨宫回来时脸色发青,他说手‐‐不见了‐‐只剩下箱子而已。&rdo;
被木材行老板发现了。
&ldo;愚蠢至极,多么愚昧的感伤。办什么水葬‐‐我早就表示反对,果然如我所料引起了骚动。就跟平常一样丢进焚化炉里烧掉不就好了?&rdo;
美马坂自言自语地打断了阳子的话,以爬虫类般的眼神看着木场。
&ldo;当时焚化炉应该没办法使用吧?&rdo;
京极堂说。木场闻言,说:
&ldo;因为‐‐我在那里吧。&rdo;
京极堂所说的是这个意思吗?
至少木场半夜并不在那里吧。
&ldo;如果是这样‐‐我真庆幸我守着那里,否则加菜子的骨头就得跟那些猴子埋在一起了。&rdo;
阳子带着悲怆的眼神看着木场。
&ldo;之后雨宫与须崎就经常吵架。认识他的十四年来,我第一次看到雨宫如此大声吼叫。雨宫从一开始就与须崎不合,也对须崎曾经恐吓我一事感到很愤慨。雨宫并不知道恐吓的理由,也从未过问,就只是担心我与加菜子。所以他本来就很讨厌须崎了。因为顾虑到加菜子所以才一直忍耐下来。而且也因为有很多警察在,还不至于发展成互相殴打,但两个人经常针锋相对‐‐就在那时,须崎说出了那件事情。现在回想起来,雨宫似乎从那时就开始变得怪怪的。原本非常反对的他从那之后却安静下来了。&rdo;
那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