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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第2页）

&ldo;如果需要什么，只管说。&rdo;

&ldo;谢谢。&rdo;

他见她似乎不大愿意下床，好像是因为他还在房里的缘故，于是朝她笑了笑，随即就离开了。真要谢谢那个清洁女工，因为她已经在冰箱里放了瓶装饮料和瓶装水。既然来了，他就查点了一下里面的东西：半打鸡蛋、一磅咸肉、英式小松糕、咖啡。奶油?没有。他希望她喝清咖啡。橘子汁?有。冷冻室内有一罐六盎司的浓缩橘子汁。

如果上午不开会，他很少吃早餐。可是到乡下度周末，上午显得很长，人也懒散一些，所以他就喜欢美美地吃一顿晚早餐。他的烹饪技术还凑合，特别是对付咸肉和鸡蛋这些东西更不在话下。也许早餐他们可以一起来做，分分工，在做的过程中也许还会挤挤碰碰的。笑一笑。接个吻。他们还可以把早餐拿到门廊上去吃。想到明天早晨可能发生的事，他美滋滋地笑了。

&ldo;是今天早晨。&rdo;他自我更正说。因为他看了看钟，意识到此时已经过了午夜。

昨天一天真是讨厌透了。他离开查尔斯顿的时候，心里又烦躁又生气，有好些不顺心的事。好像什么事都不对劲。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一天结束的时候，会跟一个几个钟头前还素不相识的女子上床。他真想不到会有这样的艳遇。

他还在为命运的神奇而胡思乱想的时候，突然听见卫生间里的水被关上了。他强迫自己再多等两分钟，因为他不想过早地或者在不适当的时间出现。接着他抓起两瓶水，向卧室走去。

&ldo;我说，&rdo;他用没有穿鞋的脚把门弄开，&ldo;我想我们应该正规地自我介绍……&rdo;

他突然怔住了。站在梳妆台前的她迅速转过身来，手里还拿着电话。她立即挂断电话，含含糊糊地说：&ldo;但愿你不要介意。&rdo;

实际上，他是不大高兴的。他非常介意。这倒不是因为她没有得到他的允许就使用电话，而是因为还有一个人在她的生活中占有重要位置，以致深更半夜、在马上就要和他上床的情况下，还要给那个人打电话。他的这种反应连他自己也感到惊讶。

他刚才还傻乎乎地呆在厨房里，想入非非地要与她共进早餐，出于礼貌的考虑，还在那里多呆了一会儿。此刻他站在这里，脸上毫无表情。他做了这一切，没想到她却在给某个人打电话。他把两瓶水放在床头柜上。

哈蒙德&iddot;克罗斯觉得自己像个傻瓜，感到很荒唐，像被人耍了似的。他通常是很有自信心的，而且善于驾驭各种局面，可是现在却觉得自己活像个蠢驴，这种感觉使他十分不快。

&ldo;你是不是想独自再呆一会儿?&rdo;他表情木然地说。

&ldo;不，没关系的。&rdo;她把电话放回去，&ldo;我没有打通。&rdo;

&ldo;真遗憾。&rdo;

&ldo;不是什么要紧事。&rdo;她双臂交叠放在腰际，然后又紧张地垂向身体两侧。

不是什么要紧事，为什么深更半夜还要打这个电话?他想问，可是没有问。

&ldo;我穿这个行吗?&rdo;

&ldo;什么?&rdo;他故意打岔地问。

她的手顺着身上那件旧得掉色的t恤衫的正面从上向下摸着。他认出来了。那是他上大学的时候在大学生联谊会的晚会上穿过的。它一直盖到她的大腿。

&ldo;哦，当然。蛮好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