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他们有足够的实力,就不会被玄音放在苍业草原。更不会一次次的看着玄音自己拼命,而自己却什么忙都帮不上。
然而,玄音却闻言摇头:“这件事是我自己的事情,你们不掺和是对的。其次是你们对我来说很重要。”
“你们和学府中的朋友是我最深的牵挂,要是你们也出了什么事,我可保不准自己会对九界做出什么来。”
一边说着,一行人向着前方走去。玄音抬手拂过身上的锦绣云袍,眉眼间笑意不减的同他们坦诚自己的过往。
“我这身衣服,是文陵族的衣服。在我很小的时候姨母亲自为我准备的,准备等到我成年礼的时候穿上。”
听着玄音第一次同他们说自己的事情,虞沐扬几人面面相觑。唯独走在前面的鹿潼则默不作声的垂着眼眸。
望着前方的树木落下的光影,玄音勾了勾唇:“但在做完这套衣服后的第三天,他们死了。”
轻飘飘的一句话,落在虞沐扬三人的耳朵里变得那么沉重。
三人望着玄音独自一人走在前方的背影,脸上的神色瞬间变得复杂心疼。
而玄音恍若未觉,依旧双手插兜。一边走一边神色平和的讲述。
“我看着他们在面前倒下。上到一生都在治病救人的老人,下到刚刚诞生的婴儿,数十万族人没有一个活口。这就是自诩神明之眼的白夜族所为。”
“哥哥抱着被夺走凤源的我,冲出白夜族天罗地网的围剿。几经波折来到诡罂城,后面去到人界遇见了你们。”
似乎是轻叹了一声,玄音终于停下脚步。
目光悠远的望着远处的屹立十万年的恒古山川,血色的眼睛仿佛容纳了世间万物。
如今玄音的平静不似九阴那样注视千万年沉下的性格,也不像北冥玄宸那样自幼因身体原因磨练出来的天性。
而是一团由无数恶意、负面、悲观情绪交织而成的平静,它存在于天崩地裂临之前、存在于死水微澜之下。
暗流涌动,蓄势待发。
“出生时,我失去了母亲。幼儿时,我失去了阿娘。儿童时,姨母和族人惨死、兄长离去、凤源被夺。”
“就连去到了人界,我都没能在区区一个灵君境诡灵师的手中,护下那群孩。”
沐浴着阳光伸了一个懒腰,玄音回眸望着此刻已经呆若木鸡的三个人。线条绝美的眉眼柔和了些许,道。
“在你们眼中我好像是个很强的人。但实际上我这一生都在不断失去,只是个护不住身边挚爱的无能之人罢了。”
“不,玄音。你不是的!千万不要这样贬低自己!”
听着玄音谈起这一桩桩用鲜血和生命组成的过往,殷悦双唇泛白,摇头否定道玄音。
“你救下神机楼的导师,在暗界救下了我们、超度了千年前枉死的学姐学长。在苍业草原帮我们找到深渊中的魔尊。”
“如果没有你,神机楼这一战会损失惨重!学姐学长不会步入轮回,殷伽国所有人只能和妖种同归于尽!”
封子宇也点了点头:“队长!若不是你将这件事情披露,文陵族的事情普通人根本不会知道。一切都会被白夜族颠倒黑白。”
他们也曾在酒过三巡的时候,考虑过没有玄音的另一个世界。
那个世界上,没有玄音这个身为诡灵师却心向苍生的女孩。诡灵师在人界将没有人能够震慑。
那个世界的他们会失去最好的朋友、最真挚热烈的伙伴、最可靠强大的队长。
“所以玄姐,请不要这么说自己。你永远都是我们的老大!神机楼的总队长,也是最强的学生首席!”
虞沐扬抽着鼻子,语调坚定的同玄音吼道。仿佛谁敢嘲笑玄音一句不是,他就要上去跟人拼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