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听到白夫人的话后,宁延眉头紧蹙,真的没想到琅琊居然发生了这么多事,若不是亲身经历,宁延是万万不敢相信的,连一州州牧都有人假装,这也太离谱了。
程颢在旁听到这些后,缓缓皱眉,“看来当今扬州之乱象都是因为此人而起。”
此时,宁延也能明白为什么白向庭对高显派来的使臣那么不待见了,不仅如此,还想方设法的搜捕高显安插在琅琊的内线,其目的就是为了避免他们和白夫人接触,一旦白夫人说漏了嘴,那么这个假装的白向庭也就活到头了。
“夫人,晚宴已经准备好了。”门外,丫鬟的声音响起。
白夫人急忙回应道,“好,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宁延谨慎的看了看门外,说道,“夫人,您放心,既然我已经知道了这一切,就一定会想办法将您救出去。”
白夫人听后,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孩子,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可是我不能走,我一旦走了,那我家老头子可就命不久矣了。”
程颢不禁颔首,“现在白夫人还不能离开这里,这些人很阴险,他们用白大人来威胁夫人,要夫人和他们演戏;同时又用白夫人威胁白大人,逼迫白大人做他们的阶下囚;现在保证白大人和夫人安全的最好办法就是维持住这个平衡,只有如此,才能保住白大人和夫人的性命。”
宁延凝眉点了点头,“晚辈明白了。”
白夫人欣慰的笑了笑,“先生,多谢你今天带这个孩子来,得知了老头子的下落,也算是了结了我的牵挂,只要老头子安全的活着,我就算是受点委屈又有什么。”
宁延起身,冲着白夫人拱了拱手,“夫人如此大义,晚辈佩服。”
。。。
夜幕来临的时候,宁延和程颢驱车返回琅琊学宫。
宁延回想着白天和白夫人的对话,程颢则闭目养神,此时宁延缓缓开口道,“先生,如今我们已经知道了这个白向庭是假的,依您之见,我们下一步该怎么走?”
程颢缓缓睁开眼睛,眉头微皱,“你是不是有自己的计划,但说无妨,老夫洗耳恭听。”
“那晚辈就献丑了。”宁延拱手说道,“白大人的事情首先得让王爷知道,让王爷早做准备以备不时之需;还有就是必须让琅琊百姓看到这个冒牌货的真面目,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彻底失去在琅琊的百姓基础;只要我们戳穿了这个假州牧的真面目,那这次扬州困局迎刃而解。”
听着宁延的话,程颢略微颔首,然后轻颔首笑道,“你还是看问题太片面了,这件事情没有这么简单,首先你告诉王爷这些并无不妥;但是你能保证王爷身边就不要会有人走漏消息吗?一旦事情败露,这些人玉石俱焚可怎办?你能保证白夫人和白大人的安全吗?第二,一旦白大人的身份被揭穿,是能让扬州免遭大难,可是白大人怎么办?白大人就真的回不来了。”
“这。。”宁延被问的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且不说白大人和夫人的安全,就算你说这个人是假的,那你说真的白大人在哪?难道你要说在殷都吗?”程颢再度问道。
这一问,让宁延更是尴尬,是啊,一旦说白大人在殷都,岂不是将扬州的祸事引到了殷都,而一旦和殷都扯上关系,那就麻烦了,到时候别说自己和宁家,保不齐高显都要一并完蛋。
看着宁延半天不说话,程颢继续捋着胡须说道,“真相并不等于解决问题;老夫再多嘴一句,你在殷都可否听过中府?”
“嗯?”宁延瞬间起身,一脸惊讶的看着程颢,“先生,您是怎么知道这个组织的?”
程颢无奈的摇了摇头,“阴差阳错吧,王爷无意间提及的。”
“这么说,您是觉得这次白大人的事情是中府的手笔?”宁延小心的问道。
程颢看了看宁延,眼神深邃的好像可以洞悉一切,“你心里已有答案,老夫是想说,此事不可鲁莽,得循序渐进,贸然出手只会适得其反。”
“那先生的意思是?”
“若是中府插手,那问题就不再是州牧和王爷的纷争了,而是殷都和王爷的较劲。”程颢颔首说道。
旁边的宁延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是啊,您说的这些无不道理,那您说我们该怎么办?难道就放任不管了?”
“当然不是这对于我们来说又何尝不是一个机会;别忘了他们的身份是不能暴露的,所以我们还有机会破解此局。”程颢继续说道。
“敌在暗,我在明,怎么看我们都不占优,敢问先生说的是什么?”宁延不解的问道。
程颢笑了笑,看向宁延,“这个机会就是你刚刚所提及到的百姓。”
“百姓?这么说来,先生已经有了应对之法?”宁延激动的看向程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