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车之后,江越从善如流地下了车,丽丽莎却被挡在车里,齐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锁上车门。只剩涂四季一人在车里死命敲车窗。
“你在做什么?”江越质问,“不是说好……”
齐磊怒道:“谁他妈跟你说好了,你真当我傻?放任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接近久爷?谁能保证她不是黄豹派来的卧底?你能吗?能保证吗?”
……
江越心道,你就是傻。
原本的计划被打乱,江越跟在齐磊身后,思绪纷飞。
江越想事情想得入神,没有注意到大厅门口还有一个台阶,直接踩空,扑到齐磊后背上。齐磊多年来舞刀弄枪为生,反应那叫一个速度,单手压制住江越,另一只手拔出身侧的枪狠狠顶在江越眉心。
“……”
他们俩人就这样大喇喇地僵持在门口。
大厅里,壁炉烧得正旺,火光映壁炉正上方的油画,平添了几分难以言喻的寂静。
林邵久举着酒杯坐在沙发上,他对面坐着两个江越眼熟得不能再眼熟的人——除去那个长着一副桃花眼的楚天羽之外,剩下的另一个,穿着黑衬衫,气质低闷阴沉的男人。
江越这回是真的愣在门口,连齐磊那家伙顶在他额头上的枪都顾不上了,他木愣愣地看着楚天秦,无比清晰地看到他正在看着这边,而且情绪不佳地皱了一下眉。
他怎么会在这里?
……他在生气?
江越想了很多,最后都化成了一句自嘲。
已经到了一见到我就忍不住皱眉的程度了吗。
事实上,楚天秦是在生气齐磊正对着江越眉心的枪口。
这股感觉太过莫名,就像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一接到林邵久的电话,就毫不犹豫地定了从纽约回国的机票。
而林邵久当时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了句:“对了,我找人恐吓了一下你家那位江少爷。”
楚天秦想,当时为什么第一反应不是立马否认‘你家那位’这个称呼,而是想到那天江越打来的那通无声电话,于是马不停蹄赶了回来,甚至拉着楚天羽当挡箭牌,坐在这里跟林邵久以一份价值三个亿的合同为筹码谈判。
楚天羽一看到自家大哥脸拉下来,就立马会意,站起来吼道:“干什么呢,把枪放下,我们家江越也是你能随便用枪指着头的?”
然后他走过去,一把推开齐磊。齐磊瞟一眼林邵久,发现男神正在淡定地品酒,对楚天羽的行为没有丝毫不满,这才收起枪退后一步。
江越从半个月来再度见到楚天秦的惊讶中恢复过来,所有理智都回笼后,他发现事情变得复杂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