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意往后又瞥了几眼,最终还是兴致缺缺地将杂志扔在一边。他抬起手腕看看手表上的时间,皱了皱眉。
以往这个点他都已经在去公司的路上了,而今天司机却还没有来。这位新司机是王助理被解雇之前给他找的人,干了差不多有一个月,人挺正常的。至于为什么用正常这个词,因为江越压根没怎么注意过他,甚至还有有些不记得他的长相。
他耐着性子又等了等,正要打电话催促之时,司机一通电话正好打过来。
“谁给你的胆子居然还敢给我玩迟到?”江越冷笑两声,“你要是……”你要是不想干了直接收拾收拾滚蛋。
可后面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只听电话那头司机扯着嗓子就嚎起来,跟哭丧似的:“江少,俺娘在地里昏倒了,俺得回去看她!”
这两个中气十足的‘俺’听得江越耳膜一震。
“我知道了,那你去吧。”江越在脑海里思索了一下这种时候应该说些什么,斟酌道,“……人死不能复生,节哀。”
司机听着简直有一种想辞职的冲动:会不会嗦话啊!俺娘还没死呢!
……
江越基本上不亲自开车,除非偶尔心情不好,才会开着江卓遗留的那辆布加迪威龙上公路飙飙车。
现在让他自己开车去公司上班倒还是头一回。
江越去鞋柜上找钥匙,摸半天没摸到,仔细回想上回开完车后把钥匙扔在哪里。
好像……压根就没拔下来?
等他走到车库,试着拉车门,只轻轻一扣,车门便开了。果然钥匙还明晃晃地插在上面,钥匙圈上垂着一个熟悉毛绒玩偶。
江越坐进去,关上门,忍不住伸手将那只毛绒绒的小黄鸡抓在手里。
这个是江卓留下的。
江卓偶尔心情好的时候会带着他去吃路边摊,这个心情好比较难定义,有时候是因为合作伙伴被他暗地里使绊子蹲监狱去了,有时候只是因为晚上月亮很圆。
想到江卓,江越愣了会儿神,在医院里楚天秦跟他讲了江卓的事,只是当时他还懵着,接收到哥哥没死这个信号后没有再多想就又睡过去了。如今从绑架和楚天秦性情大变中缓过神来,觉得江卓这事还有很多疑点,重要的是,他必须见他一面。
问问他这几年明明活着为什么不联系他。
问他……记不记恨他。
还有程风,那次之后没人再主动提这个名字,江越一直有种不好的预感。是没什么大碍还是……伤得太重。
江越开着车,颜槐一个电话打过来,开口便是:“你在张家村?”
什么玩意?
江越单手操控着方向盘往右挪30°,另一手将手机轻轻从耳边挪开,看了一眼联系人,确定是颜槐没错,这才又重新贴到耳边:“你是不是打错电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