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西域的事情,又跟东海南海有什么关系?
浣剑尊者与海市蜃楼倒是…噢!明白了,那个用《宝镜误》来警告三位魔尊的,没准就是海外修士,是浣剑的故交!这次只怕是找麻烦来了!
有谁会不惧怕三大尊者联手呢?肯定是飞琼岛主沈玉柏嘛!
魔修们垂首离开,心中却翻腾着恍然大悟的痛快。可以预料,几天之后,盘踞在冀州豫州的谣言,又要发生新的变化。
“哼。”
陈禾见人走得一个不剩,这才自屏风后出来。
“师兄,你对他们太过宽容!”陈禾抿着唇,心情很糟,“谣言喧嚣而起,就有他们在推波助澜。”
释沣侧头,看着陈禾眼中隐含愤怒的模样,心中微微一动:“谣言止于智者,人们心中爱怎么想,这是天道也管不着的事。”
“我…”陈禾尴尬的摸摸鼻子,“我不是说宝镜误那个话本。”
释沣瞧着他,不说话。
陈禾坚持了半晌,终归败下阵来,垂头丧气的说:“这事是我失算…我没想到,这些人竟然这么想!还将北玄派拿出来说事…”
诋毁释沣屠戮同门,说了一次又一次,连陈禾都变成了释沣用来试功法的可怜人,陈禾更是在几个随同释沣去过京城的魔修隐晦打量自己的眼里,看出“炉鼎”这个含义。
“岂有此理!”
陈禾忍着怒意,脚边的花砖均匀的裂成了八块。
一只微凉的手抚上陈禾的脸。
“不必如此,当初我曾与你说,这‘真相’你总要听千遍万遍,即使不想知道,也有无数人说个不停。”释沣语气淡漠,神色冷然,“北玄旧事,吾之伤恸,失去的过往不再回来,就算是真相,我也吝于告诉世人。他们,又懂得什么呢?”
陈禾怔怔看他。
“天下人要的不过是穷极无聊时的一个话题,聚合派处心积虑也好,我弑师也罢,对这桩惨事很感兴趣,要反复打听的,只怕更关心的是那份北玄密宝!”
释沣靠坐在椅上,深深看陈禾,“你与我之事,总归有人知晓,你年岁尚轻,日后人们说起来,也是你涉世未深,为我所诱,被我所害。”
“不!”
陈禾气急说,“没有这种道理!”
他紧紧皱眉,半晌后忽然想通了这个理:“师兄,这事我自有主张!你不要管,外面说说什么,你也不要相信便是!”
释沣觉察出了什么,正要张口,陈禾立刻打断了他:
“师兄不在乎名声,却怕我被人指指点点,可知我也不在乎名声,但听不得别人说师兄的不好?”
释沣失笑:“可这天下间,说我不好的人,实在太多了一点,你管不来。”
陈禾满是挑衅的哼了一声,“那我就要跟师兄做一丘之貉。”
“这词不是这么用…”
“师兄,你好为人师!你以后要是再收了徒弟,我不喜你亲自教他!”以前陈禾是说不出这话的,但是现在不知怎的,对着释沣他就理直气壮的提这种没道理的话了。
只是说归说,耳根还是有些发红。
“我上哪找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