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焰尊者这般看着妾身,是疑心我与沈郎要对令师兄不利吗?”梁夫人轻声而笑,她这是在拿这对师兄弟的关系打趣。
谁不知道血魔飞升百年后,离焰尊者连等魔道赢得天下的兴趣都没有,也跟着飞升了。致使修真界局势再次从明朗变得扑朔迷离。
“尊者为挡天劫,连小阳山空中火也带走了,为修真界解除了一个隐患,而今实力又深不可测…”
梁夫人打量离焰,若有所指的抱怨了一句:“连我的网都被撕烂了,妾身哪敢有什么歪主意。”
说着整个人就慵懒的半躺了下来,双臂展开挂在沈玉柏身上。
梁夫人还笑嘻嘻的说:“诸位不要见怪,我离沈郎越近,越能盖住他身上的味道,失礼之处,就请见谅,不知这位是——”
她向南鸿子一指。
“吾师。”释沣答。
梁夫人与沈玉柏一愣,南鸿子死而复生的事,他们也从河洛派那里听说了,但是见到本人尚属初次。
“原来这就是令师!”
沈玉柏并没有站起来,算年纪他比南鸿子两辈子都要长。
“后来中原不曾听闻道长踪迹,原来也飞升了?”
“这事说来话长。”
南鸿子该正经的时候,就是仙风道骨神采不凡:“久仰贤伉俪之名。”
嗯,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
“陋居待客,也拿不出什么好东西。”梁夫人巧笑嫣然,“就看各位有没有口福了,譬如说恰好有一只妖兽掉进我的网里。”
“……”
三人还没说什么,梁燕率先叹气:“早知仙界是这副鬼样子,不如学蛊王与吞月,在人间逍遥度日呢!”
她提了这茬,离焰自然要发问:“妖兽魔修都不能飞升,你?”
离焰对眼前是否心魔,有些不笃定了,疑点太多,可是一切又荒诞无比——要是释沣就在身边,还是自己的师兄,那他一生的寻求,不惜颠覆天道也要得到的,是怎么握在手里的?
离焰首次有了怅然若失的感觉。
梁燕称呼陈禾为离焰尊者,是因为陈禾的名号确实也是这个,她当然不知道此离焰非彼,被这么一问,顿时笑了笑:“自然是令师寻出的那条路径,通往他方小世界,可使魔修妖兽飞升。”
她语调一转,叹声道:
“不过,能破开小世界之间屏障的人,世间寥寥无几,我原以为能伴着沈郎,度长生时光,没想到又尝试了一遭在东海初年狼狈相守的经历。”
真真是前仆后继的妖兽,数不尽的魔修,还没实力。
释沣与南鸿子神情变得古怪起来,梁燕最初是怎么躲过追踪的?把人参吞下肚?日夜抱着不放,用网捆住?
怎么想,都很怪异。
离焰没心情想人参蜘蛛之间的事,因为梁夫人说的话,他一句也没听懂。
他方小世界?还是南鸿子找的路?能让魔修妖兽飞升,那他花费偌大力气劈雷劫,强行渡劫到底是为什么?
眉心一阵刺痛,离焰不由自主的扶住额头。
“师…陈禾。”
释沣虽在说话,但时刻都在留心师弟,见离焰神情异样,立刻抬手,小心翼翼送过去一道真元抚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