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先闪,你还真的对得起你的名字,你竟然一个人逃跑了。说什么你爱我,那些海誓山盟的话语都是假的吗?”许相思就算是被两个男人踩在了脚底下,依旧不甘心的挣扎着,想要从那个还未断奶的男人嘴里获取一线希望。
而此刻,脚踩着她的两个男人,每个人的手中都拿着一根手腕粗的木棍。邓先闪的嘴巴抿成了一条线紧张而害怕的眼神,她的一颗心瞬间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
先前,那个口口声声说爱自己并向许诺要带着自己离开的男人,为了他的诺言,自己放弃了一切,甚至放弃了自己的学业,只换来了他躲在了自己母亲的身后远远的看着自己,用口型瑟瑟发抖的看着自己:“相思,对不起。”
“你这个小贱人,真是个有娘生没娘养的小骚蹄子,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货色,敢勾引我的儿子!你们两个,给我往死里打,打死了有我罩着!”抓着自己儿子的手拉到了身后试图挡住许相思的视线然后对着那几个男人的下命令。
木棍无情的落在她的身上,整个人都已经疼到了没有知觉。眼神空洞的看着四周躲得远远的人群,原来人心真的可以冷漠的让她觉得可怕。
“你们在做什么?”低沉而冰冷的声音是那样的熟悉,她努力的睁开了眼睛,随后一双军靴映入眼帘,接着就是一身挺拔的军装撞进了自己的视野,那张冷漠而无情的面孔不是自己背叛的丈夫兼小叔程天佑又会是谁?
印象中,她没有见过这个小叔露出过其他的表情,那张冰脸宠辱不惊,就连一年前父亲临死前让他娶了自己,他都没有吭过一声。可是此刻,那张面色惊慌而惨白的表情抱着神志不清的她飞快的朝着他的军车赶过去。
“许相思,你不要睡!”那一刻,她看到的是一张满满的担忧,脑海里不断的浮现起了这些年来的点点滴滴。的确,这个男人不善言辞,浑身就像是一块冰,可是他确是真心真意的对自己好。
“小叔。。。。。。对。。。。。。不起!”断断续续的说出了那三个字后,就陷入了黑暗之中。如果时间重来,她多么希望时间能够回到了一年前,他们结婚的那一刻。
“许相思,你真是能耐了,竟然能用死来拒绝!”许相思睁开眼睛后,就看到了那个男人面无表情的朝着自己甩下一句话后就走出去了。
她的脑袋一片空白,这是怎么回事?自己不是已经死了吗?她看了一下四周,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房间,难道不是他们结婚的新房又是什么?门上和柜子以及窗上贴着红色的喜字还有自己身上盖着这床红色的被褥都在向自己传达着一个信息,那就是自己回到了一年前结婚的那个晚上。
还以为是在睡梦当中,她用力的打了自己一巴掌:“好疼!”这是内心的呼喊,没错,的确是真的。这是自己重生了她没有想到老天爷如此厚爱。跌跌撞撞的从床上爬起来,朝着父亲的房间跑过去。
的确,当年,在重病中的父亲将自己从学校叫回来,没想到竟然会是让自己和那个冰块男程天佑结婚。
没错,那个男人就是十七年前父亲去集市看到的街头流浪儿便把他给捡了回来本想要当成自己的儿子来养,在许相思坚决的抗拒之下就成了自己的弟弟。
刚一下床,脑袋觉得有些眩晕,她才想起,自己为了抗婚,在结婚的当天晚上便上吊了,幸好是发现的早才救回了一条小命。而自己的父亲也是因此被自己给气死的。
想到这里,许相思更加害怕了,她加快了脚步走到了自己父亲的房间。此刻,房间就只剩下了大伯一家守在了外面,看到她朝着这边走过来,扬手就是一巴掌搭在了她的脸上:“畜生!”
“大伯,我。。。。。。”
此刻,在房间里,程天佑蹲在了床边握着那个收养了自己十多年的男人听着他的临终之言。
“小佑,我知道,委屈你了。但是。。。。。。”停顿了一下,气若浮丝瞪大了眼睛拼尽全力:“这辈子,我最对不住的是小丫头。。。。。。”说完之后,眼睛都没有闭上就断了气。
许相思红肿的脸面站在了门口,看着自己的父亲就在面前断了气,她连一句话都没有来得及说上,就眼睁睁的看着他撒手而归。那个身穿着军装的男人背对着自己,肩膀似乎在颤抖着。她的心狠狠的疼了一下,脚步踉踉跄跄的跑到了跟前轻轻的喊了一句:“爸!”
就好像回到了小时候,自己的父亲许大海也是经常和自己玩这个游戏。每当自己掉下眼泪之后,他便会睁开眼睛将自己抱起来,一脸宠溺的说道:“不哭不哭,爸爸逗你呢。爸爸还要看你长大结婚呢。”
现在,他看到了自己结婚。但,是自己这个不孝女把他给气死的。
程天佑伸出了手,轻轻的合上了许大海的眼睛。然后站起身子踉跄了一下,红着眼眶,眼泪硬是没有掉下来。而那张脸冷的像是十二月寒冬的面孔,让许相思感受到了彻骨般的疼痛。
“我是小丫头,爸你起来吧。我保证会听话,你醒来好不好?不然,小丫头真的生气了。”她想要想要挤出一抹的笑容,但是眼泪还是控制不住掉了下来。立刻用手擦掉了眼泪,看着那张带着深深遗憾而走的面孔,她的眼泪就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样,砸在了自己父亲的手背上。
终究,那个睁开了无数次眼睛的男人,这一次再也没有睁开眼睛永远的沉睡在了地下。
三天后,葬礼结束了。许大海的大哥看着许相思就像是看着一个仇人一样阴阳怪气的说了句:“你们几个,幸好当年没有送你们上大学。上个大学良心就被狗吃了,这样的不孝子有什么用!。”
看着曾经疼爱自己的大伯对着两位堂哥说出那番话,她的心情像是被刀子插在了胸口上,轻轻的喊了句:“大伯,我。。。。。。”
“许家的人,没有这么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