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氏猜测道:“是不是太后听说了潞州的事?”
孟清泠在潞州是被称为才女的。
老太太横她一眼:“我们在宫里又没有人,谁会替我们家卖力?”敢向太后举荐的除了柳老夫人,就是那些心腹,京城的家族怕早就收买过了。
杨氏讪讪道:“母亲说得是,儿媳想简单了……可是,儿媳实在不明白啊。”
老太太也不明白,但她的面色已经从容起来:“这阵子,可能家里会来客人,你看好阿月,别让她乱说话。”至于二孙女,她是放心的。
孟家在京城什么都算不上,但却突然出了一个去给公主伴读的姑娘,定然会引起好奇。
杨氏道:“好,儿媳省得。”
老太太又问张嬷嬷,孟清泠的反应。
张嬷嬷回忆了下:“很吃惊。”
“只有吃惊?”
“是。”
“……”
老太太闭了闭眼睛,开始担心这孩子去了宫里会如何表现。
总不至于还剪纸吧?
这当然不可能,所以孟清泠没想带剪子去,因为剪子这种锐利能伤人的东西,宫女检查的时候肯定不准她携带,她到时只能……
嗯,她还没想好去陪读的时候做什么。
枫荷跟银花收拾好了,催她早些歇着,确保明日能准时起来。
她叮嘱枫荷:“我有件事要你做,等会我写封信,等明儿走后,你找人送去给舅父。”舅父性子直,得知她去宫里了,不知会如何。
枫荷正要答应,却听窗口传来祁烨的声音:“写求救的信不成?”
话音未落,他已经推门进来。
真是神不知鬼不觉。
孟清泠打趣:“舅父,您的银子花得真值,居然这么快就知道了。”
那眼线办事好快。
祁烨挑眉:“真金白银拿给他的,敢不送消息我宰了他!”
孟清泠:“……”
祁烨看一眼收拾好的包袱,脸色微沉:“听闻太后在给大皇子择妻,如今突然选你入宫,许是要你当皇子妃,可那大皇子是个草包,嫁给他怕是要吃一辈子苦,你不如现在就跟我离开京城。”
谁都知两位皇子在争储君之位,但大皇子没几个胜算,倘若外甥女成了他的妻,自然要替他打算,那岂不是把自己给搭进去?
前世,舅父没能说这些话。
她嫁给谢琢时,舅父在庆州。
如果舅父没有参加武举,如果他在京城,一定也会这么说,只不过,她不会走,她舍不得父亲跟弟弟,又身负长辈期望,不可能临阵脱逃,今世她已经卸下重担,可要说逃,仍不会。
事情已经找上她了,逃不能解决问题,她得弄清楚是何原因,再定计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