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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第1页）

&ldo;我无意冒犯，但是，马可斯太太，我确实有些担心这事情要是没处理好，可能会闹得很大。&rdo;怀迪低着头，一边按摩自己颈后的肌肉一边说道，&ldo;我绝对无意冒犯，但‐‐&rdo;

&ldo;无意冒犯就是你正打算要冒犯我的意思。&rdo;

怀迪猛地抬头，带着一抹诧异的微笑盯着她看。&ldo;你这几位哥哥，马可斯太太，无须我明说，你也应该知道他们在外头的名声吧。&rdo;

安娜贝丝还之以同样坚定强硬的微笑。&ldo;我知道他们是什么样的人，包尔斯警官。你大可不必兜着圈子说话。&rdo;

&ldo;几个月前，一个重案组的同事跟我提过，巴比&iddot;奥唐诺蠢蠢欲动，动起了经营高利贷和海洛因交易的脑筋‐‐而这两块大饼，据我所知，一直是掌控在萨维奇兄弟手里的。&rdo;

&ldo;除了在平顶区。&rdo;　　&ldo;这话怎说?&rdo;　　&ldo;除了在平顶区，&rdo;吉米说道，一手搭上了她太太的手，&ldo;这话的意思是说，他们拒绝在自己家门口搞这些生意。&rdo;

&ldo;这也算敦亲睦邻之道是吧。&rdo;怀迪说道，接着便识趣地闭嘴片刻，给众人一些空间消化掉这句话。&ldo;不管怎样，平顶区既没人出头顶下这些生意，活脱脱就是块等着人去咬一口的大饼。这我没说错吧?而这，如果我掌握的消息正确无误的话，正是巴比&iddot;奥唐诺垂涎已久的一块肥肉。&rdo;

&ldo;然后呢?&rdo;吉米似乎有些坐不住了。　　&ldo;然后怎样?&rdo;　　&ldo;然后这又跟我女儿的死有什么关系?&rdo;

&ldo;大有关系，&rdo;怀迪说道，然后两手一挥，&ldo;这关系可大了，马可斯先生，因为他们双方人马就缺一个理由好正式开战。现在理由总算让他们等到了。&rdo;

吉米摇摇头，嘴角泛开一抹苦涩干硬的冷笑。　　&ldo;哦，你不这么认为是吧，马可斯先生?&rdo;

吉米下巴一扬。&ldo;我认为，包尔斯警官，我们所谓的平顶区‐‐还是尖顶区也好‐‐很快就要消失了。然后一切犯罪活动也会跟着一起去了。而这不会是因为萨维奇兄弟或是巴比&iddot;奥唐诺或是你们终于决定大举扫荡犯罪的缘故。这将会是因为银行利率降低，而房屋税、财产税不断调涨，郊区那些雅皮士于是纷纷回心转意，决定搬回市区来住，因为郊区餐厅的饭真是他妈的难吃。而这些新来的居民，相信我，对海洛因还是路边十块钱一次的口交抑或满街的酒吧，根本没有兴趣。他们有的是大好的前程、稳当的退休基金账户，还有拉风的德国车。所以说，当他们终于搬进来后‐‐而这绝对是已经迫在眉睫的事了‐‐一切犯罪活动势必将随着原先的居民一块连根拔起，另谋出路。所以说，我根本不会去担心巴比&iddot;奥唐诺要向我那些小舅子宣战的事，包尔斯警官。宣战?为什么而战?&rdo;

&ldo;为眼前而战。&rdo;怀迪仍不死心。　　吉米说道：&ldo;你真的认为奥唐诺是杀死我女儿的凶手?&rdo;

&ldo;我真的认为萨维奇兄弟绝对会把他视为头号嫌疑犯。我还认为有人势必得去跟他们谈谈，打消他们这个念头，好让我们警方有时间做好我们的工作。&rdo;

吉米与安娜贝丝并肩坐在桌子彼端，西恩试图解读他俩脸上的表情，却始终一无所获。　　&ldo;吉米，&rdo;西恩说道，&ldo;没有这些横生的枝节，我们应该可以很快把这案子破了。&rdo;

&ldo;是吗?&rdo;吉米说道，&ldo;你保证吗，西恩?&rdo;　　&ldo;我保证。不但破案，而且破得干净利落，绝对可以顺利将凶手定罪。&rdo;　　&ldo;要多久?&rdo;　　&ldo;什么?&rdo;

&ldo;还要多久你们才能逮到凶手?&rdo;　　怀迪突然扬起一只手。&ldo;等等‐‐你这是在和我们讨价还价吗，马可斯先生?&rdo;

&ldo;讨价还价?&rdo;吉米脸上再度出现那种狱中囚犯特有的阴沉之气。　　&ldo;正是，&rdo;怀迪说道，&ldo;因为我感受到‐‐&rdo;　　&ldo;你感受到?&rdo;

&ldo;某种威胁的成分。在你刚才与狄文警官的那番对话里头。&rdo;

&ldo;是这样的吗?&rdo;吉米的语气一派无辜，眼底的死气却仍未褪去。　　&ldo;你似乎打算给我们定一个期限。&rdo;怀迪说道。　　&ldo;狄文警官向我保证你们一定会找到杀死我女儿的凶手。我只是问他这大约会发生在什么样的时间范围内罢了。&rdo;

&ldo;狄文警官，&rdo;怀迪说道，&ldo;并不主导侦破本案。是我，我才是本案的负责人。我们会彻头彻尾将本案调查个水落石出，马可斯先生、夫人，此刻我最不需要的，就是有人把我们对于萨维奇家族与奥唐诺集团间正面冲突的顾虑，拿来当作某种谈判的筹码。要是让我嗅到这样的企图，我马上派人把那两伙人以妨碍公务的罪名通通逮起来丢进牢里，直到事情告一段落再说。&rdo;

几名工友端着餐盘经过他们附近，盘中那些湿软黏糊的食物不断冒出腾腾的白色蒸气。西恩感觉弥漫在餐厅里的那股反复加热的食物气味似乎更浓了，空气中的夜色似乎也愈发聚拢了过来。　　&ldo;好，我懂了。就这样。&rdo;吉米说道，脸上泛开一抹刻意明朗的微笑。　　&ldo;就怎样?&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