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好久之前宛若做梦一般、在酒店陆民正所策划出的那一场荒谬,会重又窜至脑海中。令她惊疑心慌不已。
她曾做过一个奇奇怪怪的梦。
梦中,在酒店袭击她的那个男人终究得逞了。他得意狞笑着消失,只留她在床上嚎啕大哭。给陆民正拨过电话,却听到手机中传来:“您好,您拨打的号码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的冰冷提示。她将手机放下,赤身裸体狼狈不堪哭泣着,四处寻找方才的衣服,却怎么也找不到。突然这时,修绎变戏法似的在她面前冒了出来。
他居高临下,以严厉冷酷、充满无尽指责的语气道:
你这个脏女人,原来你不是清白之身。你居然敢欺骗我!
男人的目中对她毫无留念,只有无尽的嫌恶与指责之意。
不、不是的,修绎……我从没有想过欺骗你!
她一边慌不择路地拼命捂着全身,一边急得满头大汗给他解释。
为何、为何会这样一发不可收拾了?她记得明明那个陌生的男人没有得逞。啊,原来都是她记错了,她想的太天真了,自己实际上已经失了身……
所以,修绎才那样的生气,讨厌我!
修绎一语未发,满脸的冷漠。那眼神,令林思暖一阵剧烈的心绞痛。
痛到无以复加。仿佛整个世界,从此再没有她的容身之地。
修绎、对、对不起,我错了,我不该隐瞒你,你别这样生气,别抛下我好吗?
绝望中泪水如断线的珠子,啪嗒啪嗒掉了下来。
……
总之是越发光怪陆离、不着边际,几乎使得她将梦境与现实混淆。
同时深深地点燃她心中的恐惧。
此时,开着通风的客厅窗户,吹来一缕萧瑟的寒风。
林思暖打个寒战。走过去将窗户关小,只留下很窄的一条缝隙。
她坐下来,把这个梦讲给琳琳听。
“什么嘛。都已经过去了。不管那是不是陆民正干的,都和你现在的生活无关了不是吗?”
琳琳看一眼她,轻描淡写道,甚至还有一丝对她感到不解的笑意。
林思暖的心落了落。
琳琳丝毫没有把她的梦境与情绪当回事。只强调她太过于敏感多疑了。
连琳琳都表现得这么奇怪。是啊,我是不是太过于较真了,对过去的细枝末节揪着不放。也对,谁的人生没有一点污点和难解的经历。
可是这样想,却不能让她有所宽慰。
林思暖只觉越发添堵、窒息,下一秒几乎欲淹没至极大的恐惧之中。
“突突突”心脏加速跳动的同时,手指不可控地颤抖起来。这一陌生而意外的身体反应,进一步激发了她内心的惊恐。
瞄一眼电视柜上的电子时钟:13:58。
趁着琳琳去卫生间,林思暖哆嗦着不顾一切地,拨出修绎的手机号码。
“嘟,嘟,嘟”
响了三声之后,电话接通。
“怎么,什么事?”那边的语气还算有耐心。
她甚至觉得,如果修绎没接她的电话,不知得崩溃成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