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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第1页）

对方深呼吸一口气。

&ldo;你在家吗？&rdo;张培湮小声地问。

真的是她的声音，确确实实是她。

蔡成寰全身放松，又仰躺下。

&ldo;嗯。&rdo;他回应着，想像着在电话另一端的她此时此刻的模样，她脸上的表情竟是意外的清晰，仿佛她从未离开过。

&ldo;你好吗？&rdo;

&ldo;还好。你呢？&rdo;

&ldo;还好。&rdo;

普通客套的问候，接着是一阵尴尬的沉默。

要说什么？还能说什么？

面对已经离婚的前夫，该做什么？

张培湮没有头绪，感到喉头紧缩，鼻子酸酸的，无言以对。

或许不该在冲动之下打这通电话。

她不想跟他走到这一步。

&ldo;我搬家的时候……有东西留在你家里。&rdo;

他闻言笑了笑。&ldo;你随时可以回来拿，反正你知道备用钥匙放哪里。&rdo;

&ldo;孩子好吗？&rdo;

他愣了几秒，像有点意外。

&ldo;想看他说一声就行，莎宾娜在带他。&rdo;他平常忙到半夜才回家，又一大早就得出门，只能休假时才有空去看孩子。

&ldo;有莎宾娜带他很好啊。&rdo;至少比她这个失职妈妈好太多了。

张培湮安静半晌，蓦地像是隐忍不住，突然转移话题。

&ldo;我告诉过你我爸爸因为吸毒、贩毒去坐牢的事吧。&rdo;

这话题出乎意料，蔡成寰很讶异，仍默默聆听，或许这正是她打电话来的主要用意。

&ldo;上星期我接到电话，说他生病快死了，我隔天去看他，他已经死在病院，看守所的人把他的东西都收拾好，要我带走。&rdo;她猛地停下话，好似这才恍悟打这通电话的缘由。

这些话她只能告诉他。

&ldo;他留了一封信给我，跟我说我奶奶珠宝盒的秘密，就是我一直很宝贝的那个旧盒子。原来盒子里有一个夹层，他在夹层里藏了一个小袋！&rdo;

&ldo;藏了一个袋子？&rdo;蔡成寰皱眉头。

&ldo;我现在才知道当年他入狱之前把毕生为非作歹赚来的钱换成一颗颗钻石装在一个袋子里，就藏在我奶奶最珍惜的珠宝盒夹层内，本来可能打算等出狱再好好享受，结果没机会了。&rdo;

&ldo;钻石？&rdo;怎么越听越像好莱坞电影情节？

&ldo;是啊，袋子里大概都是一克拉的钻石，总共十二颗。&rdo;她轻声说，不带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