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英那迷离的目光找到庄理的脸,“我不知自己钟意什么事,你钟意你做的事?”
“要钟意才能做?”
“是啊!如果不这样和不钟意的人上床有什么区别。”
“但你怎知有的事不会做着做着……”庄理抿了抿唇,“就像人做着做着就钟意了?”
阿英呵笑,“lowy,那就不叫钟意。”
“但你也可以和不钟意的人上床。”
阿英怔了片刻,大约惊讶庄理向来言辞温和,何以忽然呛人。
“那是个意外。”
“凡事没有例外,潜意识也是意识。”庄理说着态度又缓和下来,“讲讲你钟意的那个男孩子吧。”
天光大亮,叶辞结束早会过来,在浴室里找到两个女人。一个歪倒浴缸里,一个竟伏在浴缸旁睡了过去。
叶辞小心地把庄理抱起来,放到卧室的床上,而后快步回到浴室,踢了踢浴缸,把人叫醒。
阿英先还发起床气,看清叶辞的脸,一下噤声。叶辞不悦道:“折腾你自己就算了,你把庄理当什么了?”
阿英被叶辞赶去客厅,吵吵嚷嚷道歉,“我错了,大哥……”
“收声!”叶辞瞪她一眼,“你不休息庄理还要休息。”
“……”阿英举手作投降状,退去厨房拿了瓶冰水,拎起外套和鞋子夺门而逃。
叶辞抬手扶额,叹气。
半晌,庄理在周身的不适感中渐渐醒来。在浴缸旁睡着,比在教室课桌上睡觉更难受。
她撑起身来活动肩膀,看见窗边地板上坐着一个人。
“叶辞?”
听见她紧涩的声音,他起身递来一杯水。
庄理喝了水,发现身上换了睡衣,颇不好意思,“我睡得这么沉?”
叶辞笑,“再睡会儿吧。”
庄理摇头,活动着肩肘下床来。
阴天,海面弥漫雾气,厚厚的云仿佛压在了她心口上。
叶辞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轻声问:“你有没有看过黄飞鸿?”
“什么?”
叶辞转而问她饿不饿,好似那只是一句无关紧要的话。庄理本来要坦白心事,在轻松说笑的气氛里却是什么也说不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