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苏老爷夫妇愤怒至极,带着小儿子愤然离去,对于苏魅的事情已无心再管。
待苏老爷夫妇离去后,苏魅转过身来,平日里温婉内敛的双眸此刻充满了怨毒。
说完,她朝着谢蓝玉等人的桌子走去,朱明也跟了上来。
谢蓝玉摆了摆手,示意她不要去阻止苏魅。
苏魅双手撑在桌面上,直视谢蓝玉,语气轻缓却充满怨念:“谢小姐,如今可心满意足?”
谢蓝玉反问:“我有什么好高兴的?”
苏魅紧咬牙关,恨恨道:“你当我不知道吗?是你派人陷害我,是你把我送进监狱的,你怎么还好意思说我是你的救命恩人?”
谢蓝玉细致地审视着苏魅面部的细微变化,语气沉稳而冷静地说道:“秦夫人,你说的这些都是无稽之谈,你可有什么证据?”
此言一出,苏魅顿时语塞。
此前,她亦曾凭借无人能寻得确凿证据,才得以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地走到今日。
她曾笃信,只要谢蓝玉无法搜集到证据,便无法将她绳之以法。
然而,今日之事,却让她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苏魅心怀怨恨地回应道:“我未曾料想,你身为尊贵的公主府千金,竟会采用如此卑劣的手段来对付我这等柔弱女子!既然你敢做,又为何不敢坦然承认?”
谢蓝玉闻言,冷笑一声,眉宇间透露出几分不屑,反问道:“空口无凭?你觉得我是傻子吗?”
她目光锐利地直视着苏魅,面色转瞬间变得冷峻而凌厉,继续道:“倘若我询问你,秦宝元在赵家企图加害于我,是否受你指使?倘若我再问你,秦宝元之死是否与你有所牵连?你,敢承认吗?”
苏魅断然否认,低声道:“我完全听不懂你的话!”
谢蓝玉则保持着冷静与平和,她缓缓道:“或许你确实不知,但有人却深知内情。在赵家遭遇不幸的那一夜,你也在场,而秦宝元生前对你言听计从。”
苏魅面色顿时苍白,她颤声问道:“你指的是那个丫鬟吗?”
回想起秦宝元逝世后的第一天,她草率地将丫鬟冬儿打发离开,苏魅此刻方觉后怕。
她是否过于轻率地处理了冬儿?是否不该让冬儿轻易离去?
谢蓝玉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苏魅这才发现自己说漏了嘴,连忙补充了一句:“一个侍女说的话,你怎么能信!
然而,谢蓝玉不为所动,她淡淡道:“既然你已经知道了,还问我做什么?我只是让他吃点苦头而已,你不希望我有什么好名声。”
她站在苏魅身旁,眼中闪烁着冷峻的光芒,“那我也必会让你名誉尽毁。”
谢蓝玉侧目瞥向苏魅,见其眼中闪烁着愤恨之色,便一字一句地道:“我一直没发现,你对我有多大的恨意。你为什么这么讨厌我?因为我吗,才导致了现在的局面?”
苏魅冷冷回应:“当然是因为你?”
谢蓝玉语气平静地陈述:“你早就看我不顺眼了是不是?只可惜,即便没有我,子墨也看不上你。当初就是你自己选择了这门亲事,如果你嫁的是个老实人也就罢了,偏偏你自己没看清楚人家,如今又来怨我?你这撇关系撇的怪清楚啊。”
言毕,谢蓝玉携同顾言笑与朱明一同离开茶楼。
于门边之际,苏乔稍阻其去路,告诫道:“谢小姐,不要太过分了还请适可而止。”
谢蓝玉停下脚步,抬起头来:“如果苏公子还不醒悟过来,苏姑娘就会把你也拖进这个泥潭里。苏公子,你身为巡守统领,难道白天闲着也是闲着,非要在你妹妹的茶馆里给她拉生意?”
在谢蓝玉与顾言笑相继离去之后,苏乔亦未在茶楼多做停留,随即离去。
茶楼内依旧寂寥冷清,未曾迎来一位客人。
然而,医馆之人却在此期间前来催讨前两日治疗病患的费用。
苏魅将柜台内的钱财悉数结清,并遣散了小厮。
这原本空旷的茶楼,在经历短暂的维持之后,终究未能挺过难关,最终关门歇业。
顾言笑在感叹苏魅的脆弱与不堪一击之时,苏魅却已悄然出现在夜幕下的街头,身影定格于圆满赌坊门前。
夜幕降临,唯有花楼与赌坊的生意日益红火。
苏魅踏入赌坊之际,便被一股混杂着铜臭与汗气的气息所笼罩。
她双手紧藏于袖中,掌心被掐得生疼。此刻的她,已然没有退路可选,内心充满了不甘与怨念,誓要让谢蓝玉尝尝她所承受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