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今天亲眼所见,他是绝对想象不出裴邵自己从厨房里端菜出来的画面的。
他有种预感,自己走的这三个多月,家里一定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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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莹冷眼旁观裴家这一家人相处,倒是不觉得裴行正有多讨厌。
他没有履行当父亲的义务,却也似乎很坦然的接受了没有履行这项义务所造成的后果,三个儿子对他的态度是一个比一个冷淡,顾宴更是毫不掩饰对他的排斥和反感。
就连一向宽和慈爱的玲姨,都用自己的冷淡态度来表现对他的不满。
裴行正却全盘接收了,半点没有要摆弄自己的父亲权威的意思,对玲姨也依旧客客气气,吃饭的时候跟褚方褚沅两个有说有笑,完全是一副没心没肺却也无忧无虑的纨绔少爷的作风。
贺莹几乎要有些嫉妒他了。
在这张餐桌上,他是命最好的那个,不缺钱也不缺爱,生出来就是来游戏人间享受生活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上辈子拯救了世界,这辈子才能有这么好的命。
周阿姨抱怨:“这裴先生一年到头都不着家,就过生日是一定要在家里过,搞得家里到处都乱糟糟的,光是卫生都要搞好几天,还不知道要弄坏多少东西。”
原来裴行正每年生日,都会在家里办生日宴,他是最喜欢热闹的,每年都搞得排场很大,请很多人,每次宴会一办完,就要玲姨周阿姨她们收拾残局,提起来,自然有怨气。
顾宴看着裴行正笑嘻嘻的打趣裴墨和褚沅的关系,气不打一处来,厌烦的撂下筷子,独自出了餐厅。
贺莹饭吃到一半,玲姨进来让她过去看看顾宴,于是立刻放下筷子过去。
顾宴跑到了外面,坐在轮椅上吹着冷风。
贺莹走过去看他:“怎么了?”
“没事。”顾宴别开脸,不肯让她看。
贺莹还是看见了他微微发红的眼眶。
她弯下腰,俯身歪头,和他倔强的眼神碰上,微微笑了笑:“哭啦?”
顾宴立刻转过脸来,瞪着眼,眼眶红红:“谁哭了?!”
贺莹含着笑,很温柔:“那你眼睛怎么红了?”
他抿抿唇,还是一脸倔强:“冷风吹的。”
贺莹没有戳破他,也没有追问其他,只问:“要不要散散步?”
顾宴看着她,闷闷的点了点头。
两人都没有注意到大门口独自伫立的身影。
裴邵沉默地注视着他们离开。
褚方从里面出来,站在他身边,点燃了一根烟,眯着眼看着他们离开的方向,缓缓吐出一口烟:“别告诉我你没怀疑贺莹的别有用心。”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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