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你的契合度也一样很高。”
“——不需要。”元庭眼神愈发冷下去,让几乎是被嫉妒冲昏了头的谢兰瞬间清醒过来。他闭上眼,摆明了逐客的态度,说:“谢兰,我当你是一时冲动。”
“对不起。”谢兰颇为狼狈地站起来,捋了下松散下来的长发,不敢看元庭的眼睛,匆匆收拾了柜面,几次三番才说出口:“……是我冒犯了。”
“我不是那么随便的人……元哥哥,我刚刚就是……”谢兰脸色难堪极了,棕黑色的发挡住了她的下半边脸,只露出点垂下去的眉眼来。
“对不起。”
“刚刚你什么都没说,我也什么都没听到。”元庭没看谢兰,声音淡淡的,没多少情绪,说:“你走吧,我想休息一会。”
“……我明天再过来看你。”谢兰拎了拎包,等了少时,没等来元庭的回应,也没再自找难堪,转身推门走了。
宋时微一直等在门口,他听不清里面的人在说什么,但光看谢兰出来时这副表情他就知道她在元庭那里碰了壁。
“谢小姐,又见面了。”他靠着墙,将眼光从手机移向谢兰的脸,似笑非笑地说:“挺巧的。”
“是很巧,宋总。”谢兰也挂起不咸不淡的笑,跟宋时微打招呼。她眼神瞥过宋时微手上拎着的木制饭盒,说:“元哥哥刚刚吃过早饭了,可能不需要你的这份。”
“需不需要,不是你说的算。”宋时微对着钟雨晴忍气吞声,对谢兰就没有半点顾忌,他收敛起那一点施舍般的笑,恢复了平常公司里冷冰冰的样子,说:“谢小姐,管的确实有点多了,不是吗?”
oga之间同样有等级压制,他散出一点信息素,奶油味里混着一点小苍兰,谢兰闻得出来,那是元庭信息素的味道。
她早在病房里就闻到了这股味道,这也是她绷不住情绪的主要诱因。
“他是我的,谢兰。”
宋时微和谢兰擦身而过,凑在她的耳边,近似低喃一样,说。
宋时微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自信又笃定,好像胸有成竹的样子。但其实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心跳得极快,生怕被人戳穿这样一个连自己都不太敢去相信的谎言。
他反手关上门,站在门边没有动。
“……你来干什么?”元庭紧闭着眼,翻过身,背对着宋时微。他伸手摁住自己的腺体,声音闷在被子里,听着带些沙哑。
“本来想给你送早饭的。”宋时微略低着头,神情依旧很淡,元庭却莫名听出了其中含着的那点不易察觉的委屈:“但我好像来晚了。”
“……”元庭脸朝另一边,埋在被子里,呼吸放轻了一瞬,眼眸眨了眨,没有说话。
“我明天来早一点,好吗?”宋时微放低了声音,变得不太像平常的自己,跟元庭打商量似的,说:“你等等我,可不可以。”
“不可以。”
元庭还是躺着,没有动。他动作很轻地嗅了下空气中逐渐浓郁起来的奶油香,声音闷闷的,有着自己都未曾察觉的任性。
“那我来早一点,不要你等。”宋时微笑了,他这才走向元庭,将手中的饭盒放在床头柜,温声说:“我想了很多,等你出院了,我重新说给你听。”
元庭这次没有回应他,只是闭了闭眼,说:“你该走了。”
倒不是元庭刻意去赶宋时微,的确是钟雨晴信息素溢出得太厉害,易感期尚未过去的元庭对气味一类的东西又实在敏感,隔着门都闻到了她的信息素味。
“那我明天再来。”宋时微用了很大的克制力将视线从元庭的脸上收回来,他挺着身,没有分给钟雨晴半个眼神。
他是高傲惯了,越过钟雨晴之后才反应过来似的,略垂着头,转过身看向她,喊:“钟总。”
这就算是打过招呼,如果放在平时,钟雨晴不介意和他做这些表面功夫。可现在不比往常,宋时微算是直直撞上了她的枪口。
“叫什么钟总啊。”她双臂环胸,勾着唇角笑:“我哪来那个本事。”
“姐。”元庭靠着床头,面色还泛着病中的白。他眼睫颤了颤,轻声制止了钟雨晴,说:“我有点困,让他走吧。”
宋时微闻言深深看了他一眼,眸中带着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惊诧和依恋。他抿了下唇,什么都没说,冲钟雨晴点了下颔示意,抬步走了。
“不懂你在想什么。”
钟雨晴沉默许久,发现人气到极致反而会冷静下来。她站在门口,没有进去,就那么远远地教训元庭:“他干的那些事是不是要我再给你复盘一遍。”
“你现在这个样子谁害的,你脑子怎么长的这么记吃不记打?”钟雨晴脸色黑得吓人,语气却反常得平静,说:“你自己想清楚,元庭。”
“我心里有数,姐。”元庭低着头,靠着身后的靠枕,视线淡淡的,落在窗户上,低低地说。
“他昨晚就出院了。”方木低头刷手机,递过去一杯奶茶,说:“你别在我身上打算盘啊。”
宋时微眼眸暗了一瞬,不加掩饰地流出失落来,而后才自然而然地敛去,动了动唇,说:“那……他的情况好点了吗?”
“差不多吧。”方木专心致志喝奶茶,手指在屏幕上点点点,然后抬起头,说:“他一个alpha,哪有你想的那么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