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微和往常一样,在元庭公司门口等他。他坐在车的副驾驶,有些纠结地玩弄自己的手指。
“我做了个挂坠,”宋时微斟酌着开口,看了眼仍然挂在后视镜上的那个红色挂坠,说:“和这个差不多的样子。”
“嗯?”元庭闻言看向他,然后在短暂的时间里明白了他的意思。他一时有些失笑,说:“所以呢?”
宋时微受不住元庭这种含笑的目光,莹白的耳尖不自觉地泛起红。他面上不显,搭在大腿上的手指却纠缠在一起,就差没把紧张两个字写出来。
“明天我要去做手术了。”宋时微声音不大,清晰地落在元庭耳里:“你……就当——”
后面的话声音实在太小,如同蚊喃,即便离得这样近,元庭也依旧没能听见。
他在等红绿灯的空当瞥了宋时微一眼,没忍住笑了。元庭不再逗他,接道:“就当保佑你手术成功,所以挂上你做的吊坠吗?”
这个理由实在牵强,可心照不宣的,没有人去点破。
快要入夏,但最近又开始落雨,到了夜里竟也有几分凉意。
外面只听得见细雨声,显得车厢都静谧。
“宋时微。”元庭接过他递过来的那个红色绳结,目光在其上停留少时,突然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他顿了顿,没有笑,只是说:“你可以直接说的。”
元庭没有直说,但宋时微好像懂了他的意思。元庭大概也能感受到他的小心翼翼,比宋时微更加讨厌自己的反复无常。
他不想当一个多疑又莫名其妙的alpha,折腾宋时微的时候自己也没好过到哪里去。
所以即使他介意方知宇的存在介意到如鲠在喉,也在几番纠结和拉扯过后逼着自己相信。
他总是在一些很小的点上被触动,不论是那朵小苍兰,还是这个并不精致的挂坠。
“真的吗?”宋时微扭过头,对上了元庭的视线,他抿了抿唇,确认什么似的。
没等元庭再度回答,他就自顾自地提出要求,仿佛已经想了很久,就等着元庭主动来说:“那我明天的手术,你可以来陪我吗?”
元庭没有及时回答,但宋时微已经从刚才那一句中获得了勇气和鼓舞。他吞了口口水,喉结动了动,说:“不会太久,我只是想看看你。”
“一眼也可以的。”
宋时微似乎还要再说,但没来得及,因为元庭已经点点头,说了声“好”。
元庭不太能招架得住宋时微这些情话,他不好意思的时候就会这样转移话题,有点好面子,不想让别人窥得他的青涩。
雨声淅淅沥沥,还怪好听。
如果时间停留在这里,说不定还会多出几分温情。
可温情是假的,宋时微说的那句“想第一眼见到元庭”也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