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不对,现在还没有远帆,那就换成:
“不叹光阴逝如烟,好风借力上云天。子规啼血唤二庶,奈何蠢驴喝酒癫。卫大才子还请记得,汝有一邀,莫忘记才是。”
“哈哈哈哈!”
卫仲道一听,嘴都起歪了:“你好大的胆子,敢在我卫家厅堂骂我是蠢驴!”
甄悠一挑眉,想笑。可目钊却抢了头筹,先噗嗤笑出了声。
惹得几人起哄架秧,同声哈哈大笑。
关平也难得的摇头微笑,虽然不知其中之意,但被气氛感染,就觉好笑。
卫凯脸差点没挂住,文人斗嘴皮子,你来我往正常得很,可被别人骂了还未察觉就是耻辱。
甄悠也不嫌事大,再火上浇油一把:
“同处一方屋,心思各不同。目光如豆短,见识似蝇蒙。不晓山川阔,唯知井巷空。愚行难共处,长叹意难通。”
如此直白点名道姓,骂卫仲道没见识,同时骂了卫家出了个草芥棒槌,不想与之同处一室,也讽刺了卫凯心思白费。
卫凯岂能听不出其中之意,脸黑如锅底。更可气的是被骂了,自家蠢弟弟没听出来,人家又降低难度再骂一次,脸被打了两次,简直可恶。
但并未动怒参与其中,家主气度尽显,算是保住了最后的体面。
甄悠走后,见卫仲道还未反应过来,立马气的手指连点,同时也暗骂甄小子狂妄,卫凯一拍食案:
“不自量力,滚去书房,人家写藏头诗骂你,还不自知,气煞我也!有洛阳送来的消息,你自己好好看看吧,此人绝非泛泛之辈,这几天那也不许去,在书房静读,争取不要输得太难看。”
深呼一口气,又语重心长道:
“收集了两首不错的诗,你看着取舍,我有要事处理,月余便回,二弟你该收收心思才是。”
又不厌其烦嘱托几句,见卫仲道神思不在,摇摇头起身走了。
经卫凯提醒,默念刚才那几句随口,反应过来,顿时勃然大怒,摔得杯盘满地,口称庶子。
卫仲道气的一脸酱紫,但大哥的话他不敢不听,又连饮三杯,头有些晕,踉踉跄跄地走到书房。
书案上整整齐齐摆着四份简牍,一份是甄悠的过往详情,瞟了一眼,看到拜师蔡邕与蔡邕之女相伴长大,无名火起,
气的用力一掷,简牍摔到墙上,散了一地,后面还有一长串,看都不看,一脸阴狠,喃喃自语:“蔡琰是我的,婷儿也是我的,庶子而敢。”
模样有些癫狂。
另一份是《少年说》,卫仲道随手拿起,斜瞟一眼,神色一怔,酒都醒了三分,越读越激动,热血沸腾,孱弱的身体居然也焕发了几分少年人的朝气。
我就知道大哥不会不管我,给我准备如此佳作,用以扬名,甄三郎,我看你嚣张到几时。
说完,胸中郁结之气荡然无存,心下大畅,又痛饮三杯。
类似的事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卫仲道眼神灼灼放光,又看了看其余两首:
“胸怀壮志意凌云,气吞山河势绝伦。豪情万丈冲霄汉,不屈不挠立乾坤。”
卫仲道撇撇嘴,这也算诗?剩下那首直接就扔了,看都懒得再看,唤来小厮,耳语几句。
月光如洗,对影成九。
回驿站路上,白芷满眼小星星,她虽然不懂诗文,但会欣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