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翧葶全身抑制不住得颤动,腿上的伤口又裂开了,床单上已染了一大片的血。
不能这样下去,静桐放开了她,撕开了被单,将她的双手先捆了起来。
“翧儿。”拉开了她的衣领,她脖子下,胸口全部是絮丝状的血色印痕,密密麻麻的,她整个人一直在抽搐。待静桐叫来了兰姿芮时,床上的人完全是躺在了血泊之中,两个鼻孔不断冒着血,枕头,床单,被子上全部都是血。
怎么办,怎么办……静桐慌了,兰姿芮也没法镇定。
一切来得太快了!
稳了稳心神,兰姿芮对静桐说,“帮我先取出她体内埋着的几根银针。”
“好。”声音在颤抖,手也是抖的,好在内力不会突然失灵,“兰姐姐,我拿出来了。”
然后呢,然后要怎么办?
兰姿芮接过那几根针,取了一根,手颤巍巍地伸向女儿的天灵盖,犹豫不决,南宫翧葶可能是累了,发抖得没那么厉害,眼睛也闭上了,嘴里也喊不出什么来。
“兰姐姐,她……”南宫翧葶身上挂着的暖玉,绳断了,玉落到了地面,她的右手垂下,了无生息的样子。
房间里的画面仿佛都定格在此刻。
“愣着做什么,须臾间,人命就从你手里溜走了。”来人夺过兰姿芮手里银针,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扎入南宫翧葶的头顶。
这才脱了他头上的斗笠,露出全容。
老人褐色的长发简单地绑了个节,衣襟上还沾着露水。
兰姿芮已经不记得上一回在他面前哭是几岁时候的事了,现在她顾不得丢脸,压抑许久的情感一下全盘爆发。
男子搂着她,“好啦,不哭,爹不是来了嘛。”
“你为什么现在才来呀。”
“怨我,我看到那只鸽子当天就出发了,走着走着觉得还是要多备点草药,于是又折了回去,才耽误些许时间。你看!”
取下背后篓子,兰楚潇没有说慌,他甚至将药王谷所有的名草药都带上了。有备方可无患!
“你们也别傻站着,给她擦一擦呀。”他一提醒,她们二人才反应过来,静桐拿着沾了水的绢布,一点点擦掉南宫翧葶满脸的血迹。
兰楚潇要兰姿芮的说一下南宫翧葶的状况。
脸擦干净了,依旧是个漂亮精致的人,静桐忍不住去探她颈间,能感觉到脉搏在跳动,真好。
“静桐,你这里还有新的床单被单吗?”
“有,都在柜子里。”
静桐抱起了南宫翧葶,静桐很快地铺了新的上去,将就先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