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死咩死,这不是好好活着,你别再讲了,我去畀你搵医生。”说完便落荒而逃。
&esp;&esp;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天赋异禀,伤愈的速度竟然是寻常人的两倍快,那么重的伤,竟然没几天过去,就可以下床走路了。
&esp;&esp;医院里有护工,其实也不怎么需要黎式来照顾。只是乌鸦哥好像发现自己靠装弱,能更引起她的一点注意加怜悯,尝到了甜头以后,装了一次又一次,天天缠着她是早上就来医院,吃完晚饭才走。
&esp;&esp;中间贺家大少有几次去花园洋房里找过她,可都被告知黎式去了医院,这事儿传到了乌鸦哥耳朵里,别提多得意了。
&esp;&esp;乌鸦大爷般靠在病床上,吊着一只缠满白绷带的手,笑眯眯地张嘴,等一块切好的苹果进嘴里。
&esp;&esp;黎式狐疑地看着他,“你别是装的吧,这样子哪里似病人?”
&esp;&esp;“点会咧?”男人嬉皮笑脸地靠近她,“我都这个样,好痛嘅,点会装?”
&esp;&esp;他想去亲她的脸,却被她推开,捏在手里的牙签顺便往他腰间一戳,差点戳得他整个人跳起来。
&esp;&esp;“喂,你是我老婆,亲一口怎么了?”
&esp;&esp;还没来得及发作,乌鸦就被黎式一把摁了回去。她把装水果的盒子收了起来,往门外指了指,道,“别装了,外面来咗人。”
&esp;&esp;乌鸦黑着一张脸看去,要看看到底是谁那么没有眼力见,在这个时候打扰,没想到,来人竟然是古惑伦。
&esp;&esp;古惑伦奉骆驼之命,过江来探病,拎着果篮站在病房门口,却撞到大佬和阿嫂亲热,走也不是,进也不是,有些尴尬。
&esp;&esp;黎式现在不认识古惑伦,只当以为又是乌鸦的什么朋友同事,毕竟这些天来了好多波人来探视。收了东西,就往外走,“你们倾(聊),我去打水。”
&esp;&esp;病房门再次关上的时候,乌鸦的脸上的表情瞬间就变了,在黎式看不见的地方,他还是那个港九乌鸦,暴戾冷血。
&esp;&esp;古惑伦恭敬喊人,“大佬。”
&esp;&esp;乌鸦靠回床上,回复以往的语气,“点解你来咗?”
&esp;&esp;“骆爷听讲大佬你受伤,特登畀我来睇睇。”
&esp;&esp;一说起骆驼,乌鸦也确实觉得,是有好一阵子没见到这个老头了,竟然还有丝记挂,“大佬他倒是有心,他最近身体点样?”
&esp;&esp;“同之前一样,医生都跟住的。”
&esp;&esp;“好。你就为来探我,咁简单?”
&esp;&esp;“唔系。”古惑伦摇头,说出了这趟来的真实目的,“大佬,东星有靓坤的消息了。”
&esp;&esp;之前靓坤背靠贺新,在香港搞风搞雨,搅得谁都不太平。也正是因为要追击靓坤那个扑街,乌鸦才会过到澳门来,后面才重新找到了黎式。
&esp;&esp;也不知这一切是不是上天排好的戏本。
&esp;&esp;但一码归一码,他和靓坤的仇已如血海,早就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上次在台北没炸死他,算他命大,这次怎会再轻易放过。
&esp;&esp;乌鸦稍稍坐起了点身,问详情,“点说话(怎么说)?”
&esp;&esp;古惑伦长话短说,大概陈述了一下情况。
&esp;&esp;靓坤自台北落败,大难不死,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地辗转于台湾、缅甸、老挝,泰国这些地方,后面又去了新加坡。也不是怎么的,在新加坡搭上了贺家大少贺盛这条线,便又从一无所有,变成飞黄腾达。
&esp;&esp;没了台湾的孙庸,又来了澳门的贺盛,真不知道是不是该感慨靓坤贵人命好。
&esp;&esp;这些日子以来,靓坤在贺盛的支持保护下,在澳门和香港之间来回乱窜,也知道乌鸦在贺家,便行踪隐秘,不漏半点破绽。
&esp;&esp;这次,他倒是先学乖了。
&esp;&esp;“你畀我继续睇住他,但先顾好香港,澳门这里,另外派人,我同他们一齐,亲自盯。”
&esp;&esp;古惑伦应声领命,还想说些什么,被乌鸦一个手势噤声。病房的门虚掩着,被风吹开一条不大不小的缝隙,他一眼就看见,黎式在外面。
&esp;&esp;古惑伦警惕性也不低,同样也看到了站在门外的阿嫂,低声说了句“我知,后续再同大佬你联系”,便告辞离开了。
&esp;&esp;经过门口的时候,迎面遇上黎式,也同她告别。古惑伦表情松弛,一点让人看不出刚才他们在房间里谈论些什么。
&esp;&esp;黎式手里还拎着水壶,站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什么。
&esp;&esp;乌鸦恢复了他那一身痞气,朝外面喊道,“你傻站在外面做咩呀,仲要我请你入来啊?”
&esp;&esp;黎式被他的声音吵得回了神,抬眼看向病床里的那个男人,第一次对他的身份产生了怀疑。
&esp;&esp;她原先只是知道他会武,因为乌鸦说,他在香港开着武馆。但她不知道,他的身手会那么好,听那天早上的情形,那是一个只开着武馆的老板,应该有的手段吗?
&esp;&esp;其实他和古惑伦的对话,她没听见多少,但是直觉告诉她,这个男人,没有之前他自己所说的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