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遥把自己极少用到的羞恶剑意塞进了灵气团,满意地拍了拍手:“但愿这玩意的实体和钻进去的那个一损俱损。”
卓远山就着这个姿势把应遥横放在了自己的美人椅上,两个食修已经处理好了满地的雪熊尸体,正在对地上的战斗痕迹撒一种药粉,应遥歪在椅子上看着他。
两个人都对将来发生的事情会在掌握之中充满信心,只有救俗剑盯着蛊虫嘀嘀咕咕的:“万一你太专注于练剑让他觉得情蛊失效了怎么办?”
卓远山扶起应遥的上身让他枕在自己腿上,手指从他的领口探进去,碰了碰裂开的肋骨。
剑修的自愈能力还算不错,卓远山往他的腰腹和肩头上各贴了个灵符,突然嫉妒道:“阿遥没有给我准备点什么吗?”
应遥被灵符弄得有点昏昏欲睡,他勉强想了一下,回答说:“有……陪你烤肉。”
卓远山在这上面好哄得很,应遥躺在他腿上睡了一觉,被他抱到床上的时候才醒过来,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上,觉得不碍事了。
“我闻到肉香了,”他慢吞吞地说,“救俗剑快要馋得尖叫了。”
卓远山飞快地妥协了,他给应遥换上新衣服,帮他穿上鞋,又抱着他走出去,拖来一个软椅把他放到上面,和他在院子里烤了一晚上的雪熊肉。
情蛊在第三天傍晚发挥了效用,卓远山照旧割破手指喂了他一点自己的指尖血,正要收回来时发现应遥轻轻咬住了他的指节。
卓远山看着剑修因为含了爱意而显得动人的神情,后知后觉地想起是情蛊已经生效了。
这个时间点几乎完美。
【被吃掉啦】
卓远山已经没有了睡觉的习惯,他躺在床上浮想联翩地琢磨起了聘礼,过了一会儿已经想到了要给应遥那个热爱捡孩子回家的师父送几个乳娘,免得他来打扰应遥。
救俗剑耐心地等应遥睡醒,劈头盖脸地问他:“你还记得他给你喂了情蛊吗?”
应遥懵了一下:“记得,不是还有七天才生效吗?”他坦然地说,“但我觉得我现在非常喜欢他。”
救俗剑抓狂地叫了起来:“不是!你不觉得他在骗你吗?他嘴上说是是十天!但其实可能是三天!”
应遥沉默了一下:“我确实是觉得他非常可爱……”他把自己从卓远山怀里拿出来,准备从床上下去,“我们没必要在这上面争论,我觉得教化剑意还能再改改,来陪我练一下。”
卓远山感觉到他的动作,眼也不睁地抓住他的手,张口就道:“阿遥去做什么?来亲一个。”
应遥就亲了他一口,卓远山还想再进一步的时候躲开了他,晃了晃他的衣袖:“我要去练剑啦,回来再亲好不好?”
卓远山根本没想到自己的地位会被中了情蛊后的剑修拍到练剑后面,他感到了茫然,喃喃地问:“宝贝儿你不爱我吗?”
“爱呀,”应遥疑惑但理直气壮地说,“可是我要练剑。”
救俗剑笑得直在他的识海里打滚。
第二十六章侍剑童子
应遥不知道它为什么会笑成这样,他叫了救俗剑两声,抓着它的红缨把它拽回来塞进救俗剑本体,弯腰戳了戳卓远山的心口。
剑修说:“莫非卓世叔还吃一把剑的醋?”
卓远山发现自己居然无话可说,甚至找不到拿来威胁应遥留下和他卿卿我我的东西——如果用他的师门威胁他,可能会让他开始怀疑,看起来卓远山除了撒娇无计可施,但这绝不可能。
魔修觉得自己有点弄巧成拙,而在他陷入思索的时候应遥已经从门口走了出去,把剑放在梅花亭的桌子上,慢悠悠地活动身体。
他还保留了一点修为不深时的习惯,比如练剑前要先把身体活动起来,免得损害筋骨,虽然他现在其实并不需要。
救俗剑看着他抻自己的胳膊,用一种笑得喘不上气的口吻说:“我的遥,我好喜欢你。”
“啊?”剑修下意识地说,“你是一把好剑,我也喜欢你。”
他把救俗剑拿起来准备开始做最基础的练习。
救俗剑和他之前用的我知剑相比短了一寸,这种练习早该开始,但他之前急于摆脱任人摆布的处境,只顾着磨炼剑意,一心想要变强,却忘了这些基本功,实在是不应该。
但现在剑修觉得卓远山非常可爱,他甚至愿意把一部分时间练剑的时间分给陪卓远山,于是也不觉得自己是任人摆布了,便又能静下心来按部就班地练习基础。
救俗剑隐隐约约地感受到了他的念头,这回它在心里笑话了卓远山一番,没叫应遥听见。
应遥从芥子戒中摸出来一个破破烂烂的侍剑童子放在梅花亭外的空地上,救俗剑看了它半天,终于没忍住惊恐地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侍剑童子是个木制的和应遥身高近似的人形偶具,两腿并在一起,膝盖以下是一个沉重的半圆形铁块,保证无论如何击打它,它都能很快恢复到直立的状态。
一般来讲侍剑童子都是用刻着法阵的上等且坚硬的木头制成,双手持剑,手臂可以自由挥动做出反击,有的甚至可以放出一些粗浅的法决,是剑修的必备之物,普遍来讲,越厉害的剑修练剑之时陪练用的侍剑童子应该越好。
但应遥用的这个侍剑童子就像给还没入道的剑修的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