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英明,臣以为,晋地之内,定还有心怀归顺之念的官员,只是碍于种种顾忌,尚未显露。待我军威震四方,加之先前降臣的示范效应,届时主动来降者,定不在少数。"
张良的笑容里多了几分深意。
司马翼虽已手握重兵,余威犹存,毕竟多年丞相之职非等闲,不少人仍心存畏惧,不敢轻举妄动。
但待到乾国占据优势,自会有更多人选择明哲保身,投诚而来。
"人心啊,人心!"
陈泽轻声重复,心中五味杂陈。
他仿佛又回到了那日旗舰之上,与魏军激战正酣,魏军气势汹汹,若非火器之利,胜负尚难预料。
而今,世事变迁,降臣如雨后春笋般涌现,这一切皆因人心所向。
"人心本非力量之源,但若无乾国之崛起,晋地或许能苟延残喘。然则,一旦有新的强大力量出现,人心便如墙头草,随风而倒。但若能善用这股力量,加之我军之勇猛,必能所向披靡,无往不胜。"
陈泽的眼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
"这些降臣,若利用得当,必能成为我们击败晋军的有力武器。即便司马翼在军中尚有余威,也已是强弩之末。想到此处,朕心甚慰。"
陈泽嘴角勾起一抹淡笑,对张良继续说道,
"张卿所言极是,这第一批降臣的安置与接收,务必妥善处理,不可有丝毫差池。"
言罢,陈泽的目光缓缓扫过众人,最终定格在严世蕃身上:
"严卿,此事便交由你来督办。对于那些未战而降者,应予以嘉奖,保留其官职并加官进爵,以示鼓励。至于兵临城下才投降者,可留职察看;抵抗片刻即降者,则降级使用;而那些死战到底、城破方降者,依律严惩不贷。你需与吏部紧密协作,共同处理此事。"
"臣遵旨!"
严世蕃应声领命。
"另外,传令下去,即刻发兵。如今时机已成熟,不宜再拖延。"
陈泽微微后仰,语气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决断。
随着严世蕃与张良的离去,书房内恢复了宁静。
陈泽缓缓站起身,望向窗外那渐渐暗淡的天色,只见烛光点点,正被侍从们一一点亮。
晋地边缘,一座不起眼的小关卡外。
夜色如墨,苍穹之上,厚重的云层层层叠叠,将夜幕装点得更加阴森可怖。
火光星星点点,隐没于暗处,照亮了几名神色凝重的校尉的脸庞,
其中一位中年汉子,眉宇间透露着不屈与愤慨,正目光如炬地盯向前方关卡的轮廓,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柳兄,你还自称将军呢!”
一旁的校尉轻声打趣,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
“哼,现在不过是个副营正罢了。”
柳庆生自嘲地摇了摇头,言语间满是苦涩与不甘。
想当年,他本是副卫将,却因司马翼的篡位阴谋,被贬至此,命运多舛。
众人默不作声,心中都明白将军心中的憋屈。
自从司马翼上位,军中未及投靠者,皆难逃厄运,或遭斩杀,或被贬谪。
柳庆生虽幸免于难,却也一落千丈,沦为副营正。
然而,他并未因此沉沦,反而在乱世中觅得一线生机。
“兄弟们,听我说!”
柳庆生的声音低沉而坚定,
“这关卡里,有我们的老兄弟在等着我们。只要我们一举拿下庞锐进,这关卡便是我们的囊中之物,到时候,我们再跟随乾帝的大军,杀回晋国,诛杀司马翼,为先帝报仇雪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