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冠军——有奖品吗?”
“没有——”
很多时候荣誉就是最好的嘉奖,温想明白,但还是有点小失望。
“你做我奖品好不好?——”
“啊?——你-说-什-么?”
“我说——你做我奖品好不好?——”
“开慢点——我-听-不-见!”
虞闻大笑,俊朗的眉目如新月般弯下。
“我说你,别——装——傻——”
第15章噩梦缠身
一场久违的狂飙让虞闻全身的毛孔都感到激爽。
那天夜里他又梦见了温想。
向子洋和谭勋说他得了冠军要送他一份大礼。他们抬来一个一米多高的礼盒放到他房间。
虞闻关上门,小心地抽开香槟色的丝带,盒盖掀开,他看见温想蹲在里面。
她光着白嫩的脚丫,身上穿着一条蕾丝睡裙。看到他的瞬间女孩的眼里都溢出了光。她一把搂住他的腰,乌黑的脑袋埋在他胸口,酥软的声音将他一颗心都融化了……
她说:“虞闻,今天我是奖品,你想用什么姿势都可以……”
……
虞闻醒来后狠狠掐了掐眉心。
什么姿势……
他支起腿,右手往下握住……晚上她披过的衣服放在床头,现在还有香甜的味道钻进他鼻腔。他闭上眼,喉结耸动得厉害,沙哑的喘息在封闭的空间里织了一道网,将他牢牢捆住。
划破长夜的是虞闻的一声闷哼,手心满了。
后半夜躺在床上,虞闻怎么都睡不着。
大脑忽然变得很空洞。他小臂横着垫在脑后,眼神僵硬地看向柜顶上码得齐整的奖杯。在月光的镌刻下,这些单调又枯燥的金色变成了一座座记录荣誉的丰碑。
冠军在虞闻前二十六年的生涯中如家常便饭一般。
第一次站上领奖台,第一次代表车队冲进省赛,第一次拿下全国锦标赛个人赛冠军……每一个第一次都让他印象深刻。
而这之后,大大小小的奖项接踵而至,心理阈值被不断拔高,确定性的结果如囊中之物一般,却很难再让他像十八岁时那样兴奋了。
但他还是需要赛车,需要冠军,需要赢。
这种一遍遍的、重复的自我价值的肯定,让他觉得他不是被丢弃的易拉罐,被抽空了灵魂、滚着干瘪的身躯,从一个家踢到另一个家。让他不至于在午夜梦回时回想起令人心碎的往事,不再被童年的噩梦缠身。
过去这些年他梦见最多的场景是他放学回到家,看见虞琴倒在血泊里。她穿着一袭纯白的婚纱,薄透的白纱被血染成了刺目的红。
她躺在那里一动不动,鲜血淌过地板爬上虞闻的球鞋。她左腕上狰狞的血痕拧成了勒在他脖子上的缰绳,绳索还在一点点收紧,它勒得虞闻心脏绞痛、难以呼吸。他拨通120的号码,苍白的嘴唇在冬夜里冻得发抖,“医生您好,我妈妈自杀了……”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