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说想,你会悉数告诉我么?”
“殿下是臣心目中的神明,您的愿望,臣自然会满足。”
“国师,我看起来很像傻子?”
屋子里有片刻的寂静。
烛火在桌上爆出了小小的烛花,噗嗤一声,很轻。
国师半边脸隐匿在黑暗中,郎梓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他知道,自己的神情一定很不好看。
因为他真的有些生气了。
“那位月落说,落辉剑,是道祖的剑。”
“你说她是姻缘仙子,为什么仙人会来到玉虚山,设局让我伤人?”
“为什么整个呈闲派所有的长老都对我如此宽纵?为什么我见过的所有修士都如此尊重我?”
“为什么我画不出符篆?”
“我的境界到底几何?为什么你们一边教我道法一边又对我隐瞒了所有修士应该知道的常识?”
“国师,我和乌木道祖是什么关系?”
郎梓死死地攥着拳头,眨也不眨地望着国师双眼,一句句质问像最锋利的小刀,试图划开所有包裹着他的迷雾。
他以前懒得想,并不意味着他想不明白。
“我究竟,是谁?”
问出最后一句,郎梓像耗费了所有的力气,颓然坐倒在椅子上。
他心里有个模糊的答案,却让他惧怕无比。
国师转过脸,眼神一如既往的温和。
声音亦是。
“臣方才说了,您是臣的神明。”
“砰。”
郎梓的拳头砸碎了茶盏,嫣红的血顺着他的手指蜿蜒流淌,疼的他暗自抽气。
日哦,装过了。
国师轻轻皱眉,轻柔地捧起他受伤的手,动用灵气为他医治。
“您只需说,您想知道,臣不会瞒您。”他轻声说,“不要伤害自己,臣会心疼。”
郎梓内心可耻地动摇了一下。
他强撑着道:“那就从我是谁开始说。”
国师颔首,治好了他的伤口,又将他手掌上的残血擦拭干净。
“您是大渝的太子,渝皇的亲儿子。”
郎梓敛目:“我要听实话。”
“臣说的就是实话,殿下若不信,臣可以发道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