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荃从宫里回到庄子上,正好撞上房玄龄。
看着他们一人抱了一包纸,问道:“房相怎如此好兴致,特意来我庄子上买纸?”
房玄龄疑惑道:“你的庄子?这不是鄂国公的庄子吗?”
荃忙拱手:“这庄子的大小工坊、大棚、小店全是我在管,我是尉迟宝琪的表弟,在下苏荃。”
房玄龄听罢也郑重起来:“原来是那小子的表弟,听说过听说过,受封蓝田县男的诏书还是我给拟的。”
苏荃忙说不敢当,又问道:“这,可是送去中书省衙门的纸张不够还是如何?怎地又跑来买纸啊?大山哥应该给你们送去了挺多纸的呀,两吨吧,我记得我签字出的库啊。”
房玄龄和众官员此时瞪大了眼睛:“两吨?什么时候的事?我们怎么没有收到?”
远远地就听见尉迟山的声音传来。
“苏哥哥,以后你可别再派我去给中书省衙门送纸了,纸这么重不说。他们中书省一个鸟人没有,想找人帮着卸货都没有,只有我跟十个弟兄直接给他卸,他娘的两吨货,差点没给我累屁了。全怼在衙门门口了,凭证是没有,你看怎么着吧。”
房玄龄此时硬着头皮道:“这位,额,这位好汉,我们就是中书省的官员,是我们不对,我们有事出来了一趟应该留人看守衙门的。”说罢作了一揖。
尉迟山看他既然道歉了,也就摆摆手,可是看他们手中都抱着纸张。尉迟山不淡定了:“你别跟我说,你们出来有事就是来买纸!”
看着房玄龄充满歉意的眼神,尉迟山爆发了。
“他奶奶的!我们给你送两吨你不收,你自己跑出来买就为了买这一点纸?我跟个孙子一样卸货,十个人卸完两吨纸人都麻了。你在这里买纸,还就买这么一点点?”
说着就要冲上去,苏荃眼疾手快拉住尉迟山,被苏荃死死抱住的尉迟山嘴里念念有词,多是诸如“祝你全家幸福安康,身体康健,年年有余。替我为你全家问好!”此类的话。
房玄龄等一众官员赶紧跑路,看着尉迟山脚上飞出的鞋,房玄龄是一刻也不敢多留了。
众人回到中书省衙门,看见衙门口被堵得严严实实的,不多说了他们卸货的时候肯定怨气极大。
他们这帮文人可没那帮退役军卒力气大,只能一点点的搬进衙门的库房。
见终于搬完,房玄龄清了清嗓子,“以后,要使用白纸,必须经过我和杜相的签字!不可私自开库房拿纸,若是有人私自盗取白纸,别怪我心狠手辣。今天我们去庄子上买的,就算我这个上官发给你们的奖励了!”
众人高声称是,喜滋滋的抱着怀里的纸张回去了。
众官员回到家后都是秉烛夜读,看着大唐温饱白皮书。他们知道,皇帝陛下给他们三天休沐就是让他们好好看看这白皮书上的政策,多多钻研一番。
可白日那个被拿纸揩腚的官员有点魂不守舍,桌上放着书,他却在回味那纸张的柔软,好似还带了点香味。
他赶紧甩甩头,想把用纸揩腚这个想法从脑子里甩出去,“我可是读书人!纸乃学问习字之物,怎可被如此糟践。不可,不可。可是它真的好软,好想用一下试试。”
心中有事,看着桌上的白皮书也心生厌烦,熄灭了油灯躺在床上。
“明天,明天一早我就去庄子上买那卫生纸,我倒要看看他有什么魔力,我这不是亵渎纸张,我这是在求真!对,就是求真。”
第二天他连早饭都没吃,匆匆就从家往庄子上赶。
凭着记忆摸到了小店的门口,却看到昨日一同前来的同僚们都在这里焦急的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