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措从干净的房间醒来,看着眼前陌生的天花板,没有一丝异味的房间是如此的不真实。
“咚咚。”一阵敲门声将仁措从虚无之中拉回现实,苏烈见久久没有回应便推开了房门。苏烈看见仁措坐在床上发呆,就将手中的衣服放在椅背上。
“你昨天洗澡换下来的衣服昨天洗衣局的人给你洗了,干不了。少爷让我给你送衣服过来,你穿好衣服就去找少爷,少爷对你有安排。”苏烈见他不知所措的点了头,也就没再说话,转身关好门离开了仁措的房间。
仁措从床上下来,抚摸着椅背上崭新的衣服,这一切都是如此的真实。拿起衣服对着自己的身材比划着,嗯应该很合适。
离开房间后的仁措,也不知道尉迟宝琪在哪,只好在都督府内瞎逛。
“这边,过来吃早饭了,今天是羊肉包子,奶茶还有油炸撒子。”尉迟宝琪看着探头探脑的仁措招呼道。
仁措有些拘谨,来到了桌前久久不敢坐下。以前在吐蕃地主那里也是如此,地主招呼你坐下,你若是真敢坐下一起吃饭免不了一顿好打。
苏烈从后面抓住他的两肩,将他按在凳子上,把盘子移了过来。
“少爷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少爷不会害你、羞辱你,这点你放心就行。”苏烈看他如此扭捏,心里也有一些不快。
仁措小心翼翼地拿起一个包子,掰开闻了闻,放进了嘴里小口地吃着。突然间,两手又各拿一个狼吞虎咽地往嘴里塞。
尉迟宝琪连忙阻拦:“慢慢吃!别这么吃,要噎住的。多的是包子,让伙房再弄点去。”
仁措嘴里的包子还没来得及咽下,便嚎啕大哭起来,边哭边抹眼泪。
“少爷,我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从来没有。往日我觉得能吃上一口糌粑就是最好的日子了,可是、可是只有少爷你让我活的像个人!”
尉迟宝琪把椅子搬到仁措边上,搂着他的肩膀用自己的衣袖给他擦去泪水,轻轻拍打着他的背让他顺气。
“像你这样的人,吐蕃还有多少,你想不想让他们也过上跟你一样的生活?”尉迟宝琪柔声询问道。
仁措眼睛瞪地溜圆,仿佛听到了这世间最不可思议的事。
“多,很多。少爷你愿意救他们?”仁措就跟发了疯一样地问着尉迟宝琪,见尉迟宝琪肯定地点了头后,仁措从椅子上下来跪倒在地上,对着尉迟宝琪就要磕头。
仁措磕不下去,有人拉住了他的衣领,他只好直起身子往后看去,看见苏烈抓着他的衣领不让他磕头。
“少爷不喜欢,少爷和我们说过,人是没有高低贵贱的,每个人都有他应该有的尊严。”苏烈将他拉了起来,坐回凳子上。
“你吃饱饭后,去吐蕃境内找那些小型的部落,特别是日子过的很不好的。跟他们说来松州城做工,管饭、管住还有工钱拿,要想走随时走,不会有人为难他们。”尉迟宝琪对着仁措说道。
还没等仁措开口,尉迟宝琪又说道:“各种待遇都和汉人是一样的,没人会欺辱他们。若是不想在草原再待着,可以长久地住在松州城。”
仁措站起身学着苏烈之前的动作,向尉迟宝琪拱手说道:“仁措定不会辜负少爷所托。”说完转身就要走。
尉迟宝琪喊住他:“把饭吃完再去,没事的。”
仁措回到桌前,拿起四个羊肉包子,还有一卷撒子用桌上的白布一包,径直离开了都督府。
苏烈有点担心地看向尉迟宝琪:“少爷,你说他不会跑了吧?就算他没跑,他真能带来吐蕃的百姓?”
尉迟宝琪笑道:“阿烈啊,你知道为什么彭祖能活八百岁有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