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日光稀薄的早晨。陆文关闭手机闹钟。
解锁,食指悬在屏幕上,他把脸埋入枕间深呼吸,然后鼓足勇气点开了短信箱。
一整夜,没有收到瞿燕庭的短信。
他退出来,现在谁还发短信,太土了。打开微信——通讯录——新的朋友,界面一片安详,也不存在瞿燕庭的好友请求。
陆文的脚丫子一挣,把床单划出一道焦躁的褶痕。
他打开支付宝,先收能量喂小鸡,假模假式地在一个app里忙活,忙完,点开和瞿燕庭的对话,静静地瞅着。
瞿燕庭没有设置头像,俨如僵尸号。
陆文盯着“520”,认真得像读一道数学题。透过题干举一反三,瞿燕庭真无他意?一晚上没动静,莫非是传说中的欲擒故纵?
他打个滚儿,贴膏药的部位不怎么疼了。
陆文点一下对话框,输入“谢谢你的膏药”,又删除,改成“膏药很管用”,再删除。无论怎么说,都感觉嗲嗲的好恶心。
陆文后悔语文没学好,一番纠结后,将谢语改成了生硬的叮嘱:今天记得去输液,别说我没提醒你。
发送完五秒,微信提示响了。
“我他妈就知道!”一定是瞿燕庭发的好友请求,一夜故纵,稍一回应就来擒了!
陆文火速打开微信,聊天列表顶端显示一条消息。
孙小剑发来:七点出发,大堂等你。
陆文:“……”
七点整,保姆车准时驶离酒店花园。
瞿燕庭活动一下肩颈,处理了一小时文字稿,有些疲,将皮椅转动半圈,对着窗外大明的天色。
他续上半杯黑咖,阅稿,返修改意见,和工作室连线开会,一口气忙到晌午。
挂线前,于南说:“老大,天气预报说重庆降温,你小心着凉。”
晚了,但瞿燕庭没透露生病。
于南问:“老大,厚衣服带够了吗?要不我给你寄两件过去?”
“你有没有搞错?”乔编的叽喳传过来,“解放碑买去呀,gui,lv,arani,你这样伺候,他慢慢连商场都不逛了!”
对于商场,尤其是门店这种和柜员一对一的地方,瞿燕庭向来是绕着走。听乔编编排他,跌面儿,说:“不用了,我自己去买吧。”
于南确认道:“真不用?”
瞿燕庭云淡风轻地:“嗯,这里离解放碑不远。”
乔编甜甜地喊:“瞿编,给我捎瓶香水吧!”
瞿燕庭冷峻道:“我给你烧个包。”
挂了线,瞿燕庭没有丁点逛街的意思,但他需要保暖的衣服,寻思片刻,打开淘宝凑合买了两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