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既白给她上完药,把盒子放在一边的凳子上,又给她穿上鞋袜,站起身拿了帕子擦手。
他目露疼惜地看着她,无奈叹了一口气,然后搂住她在她额头落下一吻,低声道:“知道了。”
燕景瑜推开他,从桌上下来,脸上仍有几分愠色。
东方既白抓着她的肩膀,无奈道:“还有,你被人下药了。我要是没来,不出三日,你就要见阎王了。之前生气也有这部分原因,所以我一直在想纰漏出在哪里。”
燕景瑜皱眉道:“哪有那么严重?唬我?”
东方既白轻笑道:“唬你做什么?真凶我都知道了。”
燕景瑜追问道:“谁?”
东方既白答道:“陈清允。”
燕景瑜闻言怔愣了一下,神色有些慌张。
东方既白狐疑地看着她,问道:“怎么了?有事瞒我?”
燕景瑜低下头,手绞着袖子。
东方既白余光瞄到了她变了形的袖子,伸手握住她的手,微笑道:“紧张什么?手不疼?”
她抽出了手,转身坐回到长椅上,不肯多言。
东方既白也就不管她了,走出门对赵恒逸吩咐了一声:“赵恒逸,你把陈清允带来。”
赵恒逸也没多想,吭哧吭哧跑去找陈清允了。
燕景瑜没想到他会直接让人把她叫来,想到这更加不知所措了。
她不想让他知道自己因为一时嫉妒就处罚下人,不想让他觉得自己和段柔姿并无分别,更不想让他知道自己不堪的另一面……
陈清允上来的时候,抬眼看见东方既白阴沉着脸瞪着她,心里猛地一沉,嘴唇一抿,然后行礼道:“见过三殿下!”
东方既白却没管什么,直接喝道:“跪下!”
陈清允认命地跪了下来。
燕景瑜内心深处不安又挣扎,还是从屋里出来了。
她站在廊下面上没有显露半点异色,只是袖中的手收得很紧。
东方既白掌中真元翻涌,将赵恒逸腰间的佩剑摄入手中。
赵恒逸见自己的佩剑一下被摄走,心中微微惊诧了一瞬,看是三殿下拿了,一下就坦然接受了,同时心道,嗯,实力在那,没办法,也不是第一次了。
东方既白提起剑,剑尖直逼陈清允的喉咙。
陈清允吓得直接瘫坐在地上,身体不停地颤抖。
东方既白冷声道:“为何给你主子下药?”
陈清允下意识辩解道:“奴婢冤枉啊!”
东方既白表情几无变化,眸子幽深发冷连同凛冽的寒风一起无声地拷问她。
这无声的寂静让她心中惊恐横生,头也不由自主低了下来。
赵恒逸听到东方既白发问的时候,先是震惊了一下,然后眼神杀气腾腾地看向她。
其他其他侍卫或惊或惧,表情不一。
燕景瑜的心像提到了嗓子眼儿,慌乱紧张,眼睛逐渐失了焦距不知在想什么。
这样的寂静没有持续多久,东方既白再度冷声道:“说,或者死!”
陈清允心里防线一下崩开,眼泪直流,跪伏在地上,悲愤道:“只因当初奴婢多看了殿下一眼,主子…主子就要杖打奴婢。奴婢一时怨恨,便…便自作主张……”
东方既白转头用意味不明地目光瞧了燕景瑜一眼。
原来是这个原因么?怕我知道,所以……紧张?
东方既白又回头看着陈清允,冷然道:“所以,你就要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