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既白听到声音,面色柔和了几分,温声道:“小家伙长得挺快。”
陈锦源道:“教了许久才会,还是有些笨拙。”
东方既白从怀里摸出一块红玉,塞到小孩已经抓握有力的手上。
陈锦源赶忙制止却不得,犹豫道:“殿下,这,这如使得?”
东方既白意味深长道:“你明白何意,本殿先走了,莫要推诿。”
陈锦源愣了一下神,两人已走出去很远,只好大声喊话:“多谢殿下美意。”
东方既白听到他的声音,嘴唇微扬了一下,很快又下去了。
燕景瑜难得没有保持沉默,主动问道:“你喜欢小孩?”
东方既白微笑道:“算是吧,小时候可爱惹人喜爱,长大些便人厌狗嫌。”
燕景瑜听到问答后,内心并无太多波澜。
短暂地说过两句后,两人之间又恢复到原来的静默。
白虎寺在城郊的白虎山上,白虎山下开满了红梅。
红梅枝头凝结着冰霜,花形秀美多样,树形姿态万千,红白交织出别样的风味。
二人走过河边的栈桥,在覆雪的栈桥上留下两串脚印。
东方既白有意放慢了脚步,看着她的背影渐行渐远,看着漫天雪色染就的栈桥上那一抹分外惹眼的红,看着自己的心不受控制地沦陷。
那抹红色与栈桥两旁姿态各异的红梅交相辉映,着红衣的人蓦然回首,一颦一笑都是风情,一动一静都能惹眼。
这一刻他承认他就是色迷心窍,他承认喜欢她有见色起意的成分。
夺走冰天雪地中的红色要付出代价,可他突然不怕了,没有畏惧,就是想要,甚至不介意用些卑鄙手段。
燕景瑜察觉到他没有跟上来,转身回眸看到他在离自己不远不近的地方站着凝视着自己。
几息之间,那人露出一抹微笑,眸光中尽是别样的风采。
简单来说就是他笑了,她心动了。
她的脚步不自觉地动了,一步,两步,重新走回到他身边,为了不让自己看上去太过失态,嘴里赶忙扯了句:“不走了?不是要去白虎寺?”
东方既白道:“我不信那个,不去白虎寺,只是赏梅。”还有你。
燕景瑜若有所思地停下了脚步,强迫自己不去看他,转而将眼神投向开满红梅的枝头。
东方既白见她移开了目光,认真道:“我欠你一个解释。”
燕景瑜听到这话,回头看向他的眉眼,不解道:“什么?”
东方既白略整理一下思绪才缓缓道出:“今日遇刺,我并非不在乎,只是在那种关头表现出对你的在乎是一种愚蠢的行为,非但……”
燕景瑜打断道:“我知道。”
东方既白继续道:“我知道你能理解,但你会在意,会难过,会怀疑我是不是没那么在乎你。
这次是我看出你不高兴了。
可我也担心会有哪一次,我因为粗心没有发现你在难过,让你徒增烦恼。
也怕就是那样的几次没注意,让我们就这样不了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