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景瑜趁机拉住他的手,轻声哄道:“嗯,没哭。”
东方既白自己缓过了委屈劲,红着眼睛恶狠狠地威胁道:“不许和别人说。”
燕景瑜满口答应道:“好!”
东方既白听到她应好,自觉丢了面子,内心和自己拧巴上了。
燕景瑜轻轻晃了一下他的手,问道:“往哪走?”
东方既白倒吸了一口凉气,抽出自己手,从怀里拿出一块帕子,然后把拎着的东西递给她道:“你先拎会儿。”
燕景瑜不明所以地接过东西,又听到他说:“你在这里等我。”
燕景瑜不解道:“你去哪?”
东方既白情绪完全失控了,哭着喊道:“我去哪?
我去哪?
我去哭一会儿不行么?”
东方既白一边哭,一边拿帕子擦,然后转身朝一个小池塘边走去,最后直接蹲在池塘边哭了起来。
燕景瑜跟了上来,也不说话,就那么静静看着。
哭得真招人稀罕,那就多哭会儿吧。
东方启玉哭得上头了,鼻涕泡都要跟着出来,简单来说就是哭得好笑。
而东方既白不一样,他哭也要哭得好看,面子包袱可重了。
这不,他正一边借水照着自己,一边哭,也没个动静,只有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往下掉。
衣服的事还有前言。
原来还在那个世界的时候,他们欺负方既白,老是把他的衣服撕烂,有的衣服甚至还是新的,压根没穿过几回。
外婆也是节俭惯了,见衣服破了,一边熬夜给他缝补衣裳,一边骂他顽皮。
只不过他宁愿被骂两句,也没告诉外婆实情。
每次看外婆佝偻着背在灯下给他缝补衣服的时候,方既白的鼻子都发酸到不行。
从那以后他就特别爱惜自己的衣服,毕竟再也没人给自己缝补了。
虽然后面长大了,衣服也不会破了……
东方既白想起那些往事,连同不被信任的委屈劲儿一起,好好的哭了一场。
哭了好一会儿,他的眼睛瞧着也快肿了,整个人都快哭碎了。
燕景瑜欣赏够了,才轻轻拍拍他的肩膀,温声道:“别哭了。”
东方既白泪眼朦胧地看着她的双眼,委屈巴巴道:“你别同别人说,好不好?”
燕景瑜哪抵挡得住美男落泪的诱惑,当即靠近他,伸手给他拭泪,然后在他眼皮上落下一吻,柔声安慰道:“不说,真的!
别哭了~”
燕景瑜伸手把他抱住,轻轻拍他的后背,安抚道:“不哭了,不哭了。”
燕景瑜一边安慰他,一边心里却在想,怪不得赵恒逸他们背着自己说东方既白是男狐狸精了,招人又不自知,还莫名又好笑又有趣。
他这情窍或许就没开过,完全就是凭感觉对人好,真是让人哭笑不得,又觉得奇也怪哉。
满腹经纶却不工于心计,通情达理却于情爱懵懂无知。
东方既白彻底缓了过来,拉开她的手,转身打湿了帕子,拧干水份,拿来敷眼睛。
燕景瑜拎东西站了起来,然后背对着他偷笑。
好一会儿敷弄,东方既白对着水照了照觉得没问题了,又问燕景瑜道:“你看一眼,还显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