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眼眸中划过一丝波澜,他看我的眼神很奇怪,仇人?不像,朋友?也不像,亲人?那就更不是了,于是我问了一个经典问题,“这位大哥,难道你也是我的未婚夫?”
除了这个诡异的身份外我已经闹不懂了,天知道在我失忆以后一会儿窜出来一个未婚夫,虽然我也忘记了我到底在哪招惹了这么多了不得的人,他难道也是未婚夫大军中的一员?
“未婚夫?呵呵……”他那平凡的脸上扯出了一丝笑容,由于是人皮面具,我根本就看不清他是冷笑还是嘲讽的笑容,额……反正不是什么好的笑容。
“孺子牛,就算你不看我的脸,难道我的声音你忘记了?”他突然问道,我怔了怔,确实不太记得了,不过我哪里敢说出这样的话,因为我发现他的语调变了,说明他的情绪有了变化,这人的性子我还摸不透,生怕多说一句话就被他给撕成两半。
我干笑了一声,“大概我最近补脑过多,耳朵不好使了,你的声音倒是有点印象,不过我想看看你可以吗?”我抬眸问道。
他冷冷的看了我一眼,将我手拿到了他面具的边缘,难道是我来撕?我不知道他为何要我做出这样的举动,不过他若是真的愿意我肯定是高兴的,大家有没有试过突然间收到一份礼物,然后一点点将包装撕开,有时候并不是因为里面的礼物有多好,而是在意撕的过程。
我一点点的将面具撕开,脑中突然想到了两个字,面膜?不过面膜是什么,直觉是敷在脸上的,具体是做什么用处我一点都记不清楚。人皮面具一点点撕开,手中的面具软软的,却也不是人皮,我一点点将其撕开,露出他洁白无瑕的肌肤。要命啊,一个男人居然这么白,不和天理啊,
印象中也只有高高的皮肤和他能够媲美了,高高本身就属于雌雄难辨的那种美,肌肤似雪,他也是这般,大概又是一个风华绝代的美男子罢了,我如是想着。但是等我撕到左边脸的时候,事情开始发生了变化。一点黑色的渐渐出现。像是墨迹。黑色一点点蔓延开来。
竟是图腾,一朵犹如花叶般的图腾,他果然是风华绝代的,只不过脸上平白无故的多了一些图腾。对于其他人而言会觉得奇怪吧,而我却有着一种熟悉之感,是在什么时候看见过的呢?
“你不怕我?”他闷声道,
“有何可怕?你说这个图腾么?这么酷炫怎会可怕。”我甚至还用手擦了擦他脸上的痕迹,嘴角喃喃道:“竟然不是画上去的。”
我只是专注的看着他脸上的图腾,根本没有觉察到他嘴角突然滑过的笑意,“现在想起我来了么?”他再次问道。
我看着他的眼神,为何他一直在问我是否想起他,难道他不是我未婚夫。债主,对了,肯定是我的债主。我装作恍然大悟的模样,“啊,我记起来了。你是我隔壁老王家外婆的小孙子的远方表姐的好朋友。”哼,我扯得这么远,肯定是圆回来了。“这些年你过得好么?”为了让他相信我的说辞,我还特别关心的问了一句。
他看着我,一时之间没有说话,过来片刻,他轻轻道:“相国府隔壁没有姓王的人家。”得了,一句话将我打回原形。
“算了,算了,我就跟你说实话了吧,半年前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受了重伤而且所有记忆都失去了,不要说你我不记得了,就连我亲爹我才回来的时候也不认得的,我这样说的话你会不会好受点?”我直接挑明,
然而他听了我的话,眼中光芒大盛,是怨,是怒,忽然他一把揪起我的衣襟,“你这女人,你这该死的女人……”
“那个啥,君子动口不动手,一报还一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妈呀我还在扯些什么玩意儿,他看着他眼眸中的冰雪融化,取而代之的是熊熊燃之不尽的怒火,我哆哆嗦嗦的说道,我可不想英年早逝啊。
过了片刻,他并没有打我,也没有再骂我,只是松开了我的手,整理了衣衫,缓缓走向门边,他背对着我,阳光透过他的身体直直的照射下来,我只看到那抹拉长的影子以及他身上散发出无尽的孤独。
门,被重重的关上,似乎还被反锁了,这算什么,将我抓到这来一句话不说就离开了,他到底是什么目的,一时之间我完全分不清他到底是什么人,不过他既然锁了门,那么窗户呢?我连忙奔向床边,窗户锁的结结实实,似乎窗户外还加了一层铁栏,此间房子不大不小,风格摆设也是清淡无比,让我找不到任何纰漏,这到底是哪里。
我怅然若失的叹了口气,提了提气,身子还是软绵绵的,我这时很后悔当初跟在爹爹身边为何就没有多学学关于用药这一方面的书,以至于我现在连我中的什么药都不清楚,我慢慢踱着步子走到了床边,然后静静的躺在床上。
没事,反正我有的是时间,我不急,他要什么迟早是会说出来的,这么一想,我心情又好了点,我相信古杀和鸦青两人若是跟丢了,到时候会回到天机阁,天机阁是什么地方,天下第一的情报组织,难道我还担心他们找不到我?所以我现在只需要好好的拖延时间保护好自己就行。
想着想着眼皮又重了不少,沉沉间我又睡了过去,这一觉睡醒天已经黑了,屋里的桌子上不知道何时出现了一盘饭菜,饭菜未冷,应该是刚送来不久,可恨我居然半点意识也没有,我以前的警觉性绝对没有这么差,不过想了想似乎是那药的问题。
难道他们就想要让我迷迷糊糊混混沌沌的过下去,我心中一紧,虽然不知道他们打的什么主意,但是我绝不是让人牵着鼻子走的人,想到这,我将桌上的饭菜通通打翻在地,门外的人立马觉察,趁着他们开门之际,我飞快的包起一块碎片放入袖中。
“这是给猪吃的么,本小姐从来不吃这些。”我冷傲道。
“你还以为你是千金小姐,我告诉你,有的吃就吃,既然你打翻了那么便自己捡着地上的东西来吃。”说罢一人随意抓了一些地上的饭菜就要往我嘴里送,我浑身无力,根本无法推拒,
“吃啊,你不是要耍大小姐脾气么?那就给我吃了这菜。”那人哈哈大笑,饭菜已经到了我嘴边,我拧着眉头,
“住手。”那道冷声再次响起,那人一出现四周立马噤声,
“主子,”
“滚。”他没有多余的话,待到两人走后,他让心腹给我重新端上了一碗饭菜,远远不上之前的美味。
“你可以选择再打破,但是我不会再让人给你送饭菜了,”此话果然是极为有用的,比威胁还要可怕,
“我只是怕饭菜有毒。”我低声说道,他深深的看了我一眼,随即自己舀了一勺放入嘴里,再没有说话便离开了,虽然有人进来收拾,而我仍然想着的是他到底是谁,为何要抓我,而他看我的眼神也很奇怪,有时候巴不得将我给撕了吃了,可是有时候又好似有些关心我。
“哎,你们主子一直都这么冷么?”我问进来收拾的下人,
“……”她们就好像是哑巴一般,一句话不说,只闷声在地上收拾,我看了两人一眼叹了一口气,这家教还真严格,眼睛却是朝着外面看去,已经到了晚上,外面仿佛是一个院子,借着月光看的并不真切,看来要想知道这里是哪,恐怕没有这么容易。
其实我怀中还有一枚信号弹,是天机阁最为重要的信号之一,只要让我有机会,只须一个时辰,天机阁的人就可以赶到,这信号在夜里效果更好,我假意要出门吹吹风,就被门边的两道手臂拦了下来,
这两人并不是之前的那两人,比起那两人来说更为寒冷一些,因为他们似乎连话都不打算说,屋内收拾的两人也淡然立场,我再一次被关进了屋子,信号弹仍旧没有放。
不过倒也不是一无所获,至少我恰好看到天空中的七颗星星连在一起,好像勺子一般,这星星我识得,是北斗七星,我抬头看到的时候斗柄指到一个方向,按照时节来算,那边是南边,由此可见我是在北方。
脑中密密麻麻的推算着从我被掳走的位置,以及他们的脚程大概会走了多远,我推算着藏身的位置,我曾经无聊的时候看过地图,若是我推断没有错的话,这边应该是山林居多,耳边传来无数虫鸣也可以证实我处在并不繁华的地方。
脑中猛然想到一个地方,葬山?难道我是在葬山?可惜我现在没有更多的证据可以证明我在哪里,大抵位置是在这一片,不过若真是葬山那就有些不好办了,哎。
***啊啊啊,今天四更,补上了昨天的那更,命都要掉了一半了,好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