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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第2页）

老人在微微喘息中站定，他已经老了，这种瞬间爆发肌肉力量的体术对他的骨骼负担很大，而刚才救了他一命的是他在多年实战中历练出的野兽般的直觉。隔着千万根细密雨丝，他看见佐助定格着反手握刀的姿势，几根被刀刃截断的白发落在糙薙剑光亮的刀身上。

连续的&ldo;哗&rdo;&ldo;哗&rdo;两声，两把油纸伞接连落在水洼中，溅起一片半人高的水花。

&ldo;你们没资格和宇智波相提并论。&rdo;佐助振开糙薙剑上的雨水，一根发丝滑到刃口处，悄无声息的断成了两截，&ldo;别逼我出手，我随时可以杀了你。&rdo;

&ldo;没有万全的准备，老夫怎么敢一个人面对写轮眼呢。&rdo;老人依然在微笑，&ldo;那可是连初代火影大人都不敢小觑、血继界限中至强的不祥瞳力啊。&rdo;

&ldo;何必强撑呢，你现在看东西应该都很吃力了吧。&rdo;老人的语气忽然转为关怀晚辈的真诚，带了十成十的惋惜，&ldo;已经两天了，中了老夫亲手设置的术式，居然能硬撑到现在才发作，真不愧是宇智波一族最后的血胤。&rdo;

佐助心中一凉，他极力掩饰的身体状况就这么被对方轻易看穿了。

&ldo;两天前那场针对大名的刺杀，其实是你给我设下的陷阱。&rdo;他盯着老人，以一种咀嚼生铁的力道咬出这句话。

&ldo;你早就查到我跟在鸣人身边，也预料到我会利用写轮眼的幻术令带头的人说出情报，于是你在他的身上设下术式，只要我以写轮眼的幻术侵入他的精神，术式就会反弹到我身上。&rdo;佐助说。

老人鼓起了掌。

&ldo;很完美的推论，跟事实真相完全符合。&rdo;老人说，&ldo;越是强大的忍术，施术者付出的代价也就越大。譬如，第四代火影用来封印九尾妖狐的尸鬼封尽，就是牺牲灵魂来召唤死神，宇智波一族内部应该也流传着不少以写轮眼的光明为代价的强大禁术。老夫所擅长的，正好是封印类的咒印，以一个人的性命为献祭，足够封印写轮眼了。&rdo;

&ldo;可笑！&rdo;佐助踏前半步，糙薙剑直指老人的眉间，&ldo;你以为这样就可以杀了我？&rdo;

&ldo;恰恰相反，&rdo;老人说，&ldo;老夫不仅不愿意与写轮眼为敌，还想跟你合作。&rdo;

&ldo;合作？&rdo;

&ldo;替日向家杀了漩涡鸣人，老夫就为你解开咒印。&rdo;

&ldo;我杀不了他。&rdo;佐助冷淡地说，&ldo;你找错人了，就算是我的瞳力处于巅峰状态时，我也赢不了鸣人。&rdo;

&ldo;不，你可以的。&rdo;老人又笑，&ldo;这个世界上唯一能杀了漩涡鸣人的就是你，老夫深信这一点。因为他唯一不会防备的人就是你。&rdo;

佐助有一瞬间的错愕。

老人怀着胜券在握的笃定神情，继续说道：&ldo;如果你认为解开封印这个报偿不足以抵消杀死火影的辛劳，老夫可以附赠两个人的性命。水户炎门和转寝小春，这两个人的性命就是这笔交易的添头，如何？&rdo;

佐助沉默了很久。

&ldo;你知不知道我最讨厌什么人？&rdo;他慢慢地说。

&ldo;一个人最讨厌的，自然是他的仇人。&rdo;老人说。

他有些不安，就在佐助沉默的时候，他身上似乎有些东西微妙的改变了。他忽然有种强烈的感觉，现在站在他对面的就像是另一个宇智波佐助，这种对未知事物的不确定感让他失去了掌控这场谈判的信心。

&ldo;自作聪明。&rdo;佐助轻蔑地笑笑。

他的右手忽然响起千鸟轰鸣般的&ldo;滋滋&rdo;声，在老人未曾察觉的瞬间他以人眼难以捕捉的速度结印。佐助再次挥出糙薙剑，查克拉以电流的形态变化包裹刃身，极大地强化了刀锋的威力。

这一切发生在一个弹指的时间内，佐助飞速前行，纵刀劈斩，刀影在蓝色电光中如海cháo般从四面八方涌向老人。

&ldo;为了自己的目的把他人性命像玩具一样作弄！只会藏在暗处鬼鬼祟祟玩弄阴谋的懦夫！我复仇的时候不需要借助其他力量，与你合作只会玷污宇智波的威名！真是令人作呕！你这种人根本就没有活下去的资格！&rdo;他在每一次挥刀的瞬间厉声啐出一个音。

&ldo;死吧！&rdo;

千鸟发动的瞬间，莹蓝色的光芒仿佛能照亮整个天空，然而它很快就如烟花般凋落了，沉如铁幕的夜空下，这块荒地恢复了死寂。

不远处连续不断地传来钝而闷的响声，佐助转头竭力辨认声音的来源，他看见半边天空的暗云都被火光染成了猩红色。

那是日向家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