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米长的树枝被抽了出来丢到地上,两道血箭猛地从强子脖子两边溅出来,嗤嗤的喷了老远。明枝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再也没有躲闪的力气,任由雨点般的血喷到自己脸上。
几秒之后,明枝再次睁开了眼睛,没有擦脸上的血迹,而是扭头去看彻底死透却仍旧双眼圆睁的强子。他的脸上仍然保持着满满的不可思议,甚至还有一丝未散尽的胜利在望的喜悦。
但是,明吾晃晃悠悠的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这具尸体:&ldo;我赢了。&rdo;她的嗓子还是受了点伤,发出的声音有些沙哑,不得不好好养一阵子了。
危险终于脱离,莫易和温岭都松一口气,一颗心终于再次回到了肚子里。
明枝艰难的来到莫易这边,合作着给他的胳膊打上了夹板,然后,就再也使不出一丝力气。
&ldo;明枝?&rdo;温岭一步一挪的蹭过来,上上下下的把明枝看了好几遍之后眼中浓浓的担忧才略略化开。
&ldo;我没温岭!&rdo;哑着嗓子的明枝还没说完的温岭就再也支撑不住,晃了几晃,跌在了地上!
莫易也是大惊失色,连滚带爬的过来,给他做了紧急检查才松口气:&ldo;没,咳咳,吓死了,呼,失血有点多,上次的亏损就还没不过来,过阵子就好了。&rdo;
明枝心有余悸的点点头,咽了口唾沫,一屁股蹲坐在地,天知道刚才她的心脏都要跳碎了!!
刚才的生死搏斗完全将三人的的体力榨干,温岭不用说,莫易和明枝也都满身是血的蹲坐在地,大口喘气相视无言。
良久:
&ldo;呐,妹子?&rdo;
&ldo;嗯?&rdo;
&ldo;赢了。&rdo;
&ldo;嗯。&rdo;
&ldo;咚!&rdo;
&ldo;咚!&rdo;
本就休息不够,又经历了一场殊死搏斗,从死神镰刀下逃回来的两人终于也熬不住了,两眼一闭,向着旁边倒去。
&ldo;哥!!姐!!&rdo;刚从那边小屋出来的魏嵩一见之下吓的魂飞魄散,飞一样的往这边跑来。
&ldo;哥!&rdo;看着满身是血的几个人,魏嵩吓的魂不守舍的,双手乱挥,不敢下手。
&ldo;咳咳,还喘着气儿呢,&rdo;莫易有气无力的咳几声,&ldo;别乱叫了,头疼。&rdo;
&ldo;哥!&rdo;魏嵩惊喜的抹抹泪,没事,真好!
&ldo;松,松子儿啊。&rdo;莫易强撑着睁开眼,哆哆嗦嗦的指指一边的温岭,&ldo;赶紧的,找点儿清水给你温哥把背上的伤口洗洗,有酒的话就更好了。赶紧的。&rdo;说着又疲惫的闭上了眼。心中大叹,唉,幸亏还有个四肢健全的。
魏嵩不敢耽误,忙不迭的回石头他们的小屋里,翻箱倒柜的弄出一桶水和半瓶酒来,在莫易的指导下轻手轻脚的给温岭重新清洗包扎。见三人实在是累得不想动,又从废墟里扒拉出点铺盖来给挨着盖上,然后就在一边守夜。
第二天,魏嵩刚熬好了粥,三人队就陆陆续续的醒来了,精神好多了,只是肉体上的伤还得养一阵子。
&ldo;呼,&rdo;莫易喝一口粥,长出一口气,有种重生的感觉,&ldo;岭子,你现在怎么样?&rdo;
温岭慢腾腾的咽粥,一张俊脸白的跟吸血鬼有一拼,却还是摇头:&ldo;无妨。&rdo;
莫易拿他没办法,不过也知道的确没什么致命伤,顶多就是昨晚屋子塌的那会儿砸个轻微脑震荡【汗】,养养也就好了。
&ldo;我也没事儿。&rdo;没等他们问的,明枝就先开口,不管自己时不时的头晕嘴硬道。
对自家小朋友们的轻伤不下火线精神了如指掌的大家长也没辙,只得转移对象:&ldo;松子儿,那边呢?&rdo;说着往对面的小屋撇撇嘴。
魏嵩眼神一暗,强笑道:&ldo;没事。&rdo;没事,没什么大事,可是精神上受的巨大刺激不是一天两天能好的。不,这辈子能不能好也未可知。
莫易摇摇头,用自己完好的那条胳膊拍了拍他的肩膀。
饭后,在魏嵩的强制要求下,三人队休息,他开始跳进废墟里撅着屁股奋力抢救。
一个个的箱子被挖出来,灰头土脸的被褥也抱出来了,被砸的奄奄一息的小土豆也有了。明枝心疼的要死,用小树枝给它弄了个架子,重新换了个容器,同时不得已收获迷你土豆六只。
魏嵩在那里干的热火朝天,三人队也在忙着商量下一步。魏嵩,不适合再跟着他们了。不是过河拆桥,也不是什么别的。现在三人队的情况是前所未有的差,勉强能自保就不错了。单独加上一个魏嵩就已经够受的,更何况现在又多了个情况不容乐观的什么姐姐。
说真的,三人队能走到现在不容易,而这次能囫囵着活下来更不容易。上次基地里莫易和温岭大病一场,元气大伤的情况下三人队又被那场小型泥石流开闸放水似的耗去了大半斤血,没几天功夫就这么蔫儿呱唧的出来,这一连串的消耗让他们根本就没有充足的回复时间,状态一直很差!而昨儿又是这么一场恶战
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伤了元气更是不能小视。现在的三人队真的不能,也不敢再去冒任何一点儿风险了,他们真的输不起。
房子已经塌了,三人队又重新搬回到了船上。
看着这边那边两头跑的魏嵩,莫易和明枝齐齐叹口气:&ldo;找个时间跟他说吧。&rdo;不管你听了之后心中是否怨恨,末世,必须自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