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金回到前院的时候,谢玉堂那边的厢房正发出了爆笑声。
另外一边的厢房有人推开了门,一手拿着酒壶一手拿着酒杯走了出来。
曹金认得,那人是罗将军的儿子。
他身后,跟着走出来几个也是一手拿着酒壶一手拿酒杯的。
除了宋家的那几个,还有自己的大哥也在里面。
罗公子看到曹金,笑道:“曹二哥,走,我们一起去给武榜眼敬哥酒。”
曹金脚步不觉一顿。
这时候宋三走近了他,他手上拿的酒壶特别大,酒杯也特别大,他满满的倒上了一杯酒,对曹金笑道:“咱曹二哥也是武举人,得先敬曹二哥,来,曹二哥!”
说着,便将手中的酒杯递向了曹金,笑着说道:“这可是我小姑姑特意从范楼买回来的酒,曹二哥,这酒我可只敬你,那谁,不配!”
宁远侯世子不觉皱了一下眉。
刚想出声,曹金已经拿过宋三手中的酒壶,对着口,大半壶就灌了下去。
范楼的酒分三等,宋三拿着的这个是最烈的。
酒液沿着喉咙下去,便好似有火一路烧了下去。
喝完最后一滴后,曹金将酒壶一摔,扭头就冲进了对面的厢房。
这时候,正好卢庆元勾着谢玉堂的肩头笑道:“咱玉堂是什么人?怎么会跟那等妇人计较?以为都跟他们家一样呢,青楼?这到京城几个月,别的地方不知道,就知道个青楼了,只怕是自己只想着去,所以便以为别人也只会去那等地方。”
曹金先呆了一下。
这时候宋三也走进来了,听到卢庆元的话,立时恼道:“卢老六你什么意思!你这话说谁呢?”
卢庆元放下手,笑道:“说谁?我没说谁啊?你以为我说谁?!”
“你说我小姑姑!”宋三指着卢庆元骂道:“王八蛋,看我不揍死你!”
曹世子一把拉住了宋三,对卢庆元道:“卢公子,你这话就说的不对了,赶紧道歉。”
卢庆元切了一声,道:“我说什么了要道歉?倒是那位,当着众人的面说玉堂流连青楼,啊,还是跟着我和安五一起,在青楼里混了两个月不出来,这么公然诋毁我等,是不是应该出来道个歉啊?”
安遥瞅了卢庆元一眼,心想那位宋夫人好像没说跟我一起混吧?你是不是听错了?是跟着常三一起吧?
不过被卢庆元瞟过来一眼,立时便梗着脖子叫道:“就是!我安遥不要名声的啊!我娘最近正在给我找媳妇,这你家那个小姑姑到处说我跟着卢老六和常三一起去青楼混,连玉堂这么小的孩子都带着一起,这谁还敢嫁给我!我可告诉你,这事不能这么了了!”
常自在拍着桌子叫道:“对!对!对!”
郭景秋不觉抚额。
这三位,酒量不咋地,却特别爱喝,这谢家备的又都是烈酒,这一番喝下来,这三位是最先喝高的。
这可真是什么话都说。
正想着起身出声缓解一下,却被赵珂拉了下衣袖。
郭景秋心中一动,便又坐了回去。
曹世子眉头皱得更紧了。
谢府门口发生的事他们家并没有听到,但是先头去茅厕的时候,罗公子悄悄的给他说了,还说了,自家母亲之所以今日没有过来,就是因为这事。
这前日里宋夫人和谢婉如还那般态度,今日就给谢玉堂举行庆祝宴,怎么看都透着蹊跷。
而今日一来,这说是说庆祝宴,但也太敷衍了事了。
除了这几个从定州府一起回来的,就是宋家和宁远侯家,唯一的一个跟定州府不相干的就是冠城伯,而且,听冠城伯那意思,还是不请自来……
因为冠城伯拿着的,是谢玉堂给孟舟的请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