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医拿出一根长长的银针在火烛上过了一遍,将针扎入夫人的穴位中,捻着针转了几下,夫人慢慢睁开眼睛。
府医将针收起,这种状况在这将军府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自打她来了这府邸,将军夫人好点的时候一个月晕一次,差点的时候三天两头就晕倒。
是以,这次听到夫人又晕倒了,一点都不新奇,只是在这儿呆了那么多年,自己的身子好似也好上了不少,这次来给夫人救治的路上所花费的时间好似少了不少,难道是自己的跑步速度快了?
出了一下神,就见将军一脸紧张地看着他,便道:“将军放心,夫人并无大碍,只需不要再接受大的刺激就好了。”
说罢,他内心暗叹,这将军夫人哪里能不受刺激呢,每天都在忧思过度,这也是一种刺激。
在他看来,这夫人能活到现在实属奇迹,或许是年轻时候跟着将军征战四方留下的好底子。
贺祥安点了点头,示意周围的人都退下。
“芝兰,你听我说,承德还有四个孩子在绥宁城,你想去看看吗?”
妇人无助地看着他,道:“真的吗?可不是你哄我?”
贺祥安笑了笑,抱住她道:“怎么,你还不信我,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不过我们要去绥宁城的话,还得准备准备,还要等你的身子好些才可以去,不然路途颠簸,你身子只怕受不了。”
妇人摇了摇头,立马起身道:“我已经等了这么多年了,实在是不想再等了,我现在就让林儿收拾东西,我们马上启程。”
说罢,便喊来了林儿,一起去后屋找着要带的东西。
看着眼前如此雷厉风行的女子,贺祥安宠溺地笑了笑,当初他就是喜欢她身上这股劲,无论多苦多累,只要心中有念头,就会立即去做。
若是如此,便让小厮将马车的垫子铺得软乎些,再带上府医,这样定是有了许多的保障。
想到这里,他也需要向陛下告知一声,不然一个曾经手握兵权的将军一声不响地离了京,还带走了妻子,而且他还有两个儿子目前在京当武官,手中也掌着一些兵。
说出去只是去寻自己的孩子,谁会信呢?
……
一直在院子外候着的男子此时见到大将军快步走了出来,便立即道:“不知将军现下打算如何呢?”
“先去绥宁城瞧瞧吧,也合该见见我的孙儿们,或许能从他们的身影慢慢瞧见我的承德的痕迹。”
男子一听这话,心中知道这事情也算是办成了,便道:“那三殿下呢?”
离开绥宁城的时候,五殿下一而再,再而三地强调让自己定然不要忘记向骠骑大将军提出这个要求。
毕竟殿下忙活了那么久,也就只是为了给三殿下铺路,若是自己忘记和骠骑大将军说这件事,那可真的是一个大罪人了。
贺祥安的脚步一顿,他差点忘记这茬了,只沉溺于悲喜交加之中,叹了口气道:“你们殿下助我之事,我记在心上了。只是我早已是被拔了爪牙的老虎,帮不了三殿下那么多。”
男子轻笑,道:“拔了爪牙的老虎尚且还有着许多威压,更何况是将军您呢?”
贺祥安叹气,皇子之间的斗争他着实不想参与其中,只是如今自己也欠了五殿下一个人情,便道:“若是别的皇子寻求我的支持,我定然不会支持,但是我也不支持三殿下。”
“只是日后若是到了危机关头,三殿下可来寻我一次帮助,但是仅此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