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吩咐周围看管我的人:“这里风沙太大,影响了血腥味的传播,你们口子割这么小,能有什么味道?难怪这都几天了,【三臂】也不来,只是在外围打转。”
说着,她亲自示范,在我的腹部削下一块肉。
但是皇甫仙这一刀割的甚好,流出的血液并不过多,却能一直渗出血来。
连一旁刚准备提醒、要保住我一条命的兵士都哑口无言。
她又居高临下地望了我一眼,然后用脚狠狠碾了碾那块她剔下的皮肉,扬长而去。
她以为我已经绝望,其实我在思考,等回到现实,如果真的有皇甫仙这么个人,我是不是要把她的肉一片片剐下来,做成刺生,喂给煊方吃。
等等等等!清醒一点!
我心中不该有任何愿望。
任何微小愿望的产生,都有可能让花月捉住我的把柄。
于是,我只能静静地望着天边,什么也不去思考。
哪怕那【三臂】永远不来,我也有师兄在身后守着我一辈子,倒也不错。
只不过,师兄守的,只是一个诱饵罢了。
=3=
皇甫仙雷打不动,每天都来剐下我的一片肉,终于到了第四天的时候,西南边有了异动。
师兄和皇甫仙早就在我周围全方位地设下了埋伏,【三臂】此来,不过是瓮中之鳖,必死无疑。
师兄杀了【三臂】之后,砍下了【三臂】的第三条胳膊,而我作为诱饵的使命已经结束。接下来,师兄将斩下的那条胳膊,连同我一起押解回王都。
我猜,他要向世人宣告,我就是酿成【川狱之变】的罪魁祸首。
若真是这样,我必定会立马被处死。
我死了不要紧,可是这样一来,我就无法帮助师兄脱离梦境。
到时候,难保我不会向花月许愿,让我重回梦境。
我有后手不假,但我也没必要白白给花月送人头,增加这场游戏的难度。
于是,我开始筹划着越狱。
这支押解队伍,加上皇甫仙,也是拦不住我的。
这个队伍里,唯一能阻拦我逃走的,就是师兄。
可是不知是不是故意为了防止我的逃走,我腹部伤口一直也没有医士来为我疗伤,甚至一瓶伤药也没有给我,如今是盛夏,我肚子上的伤口一直在流脓,散发着恶臭的味道。
我也因为伤口化脓发炎,整个人发着高烧,能维持神智已是不易。
正常情况下,我也要输师兄半分,更何况重伤至此。
我赌了一把,画下了闭气、寒体的术法。
可是因为受到苛待,等到一日后,有人来给我送水,才发现我已经假死一天了。
我不得不再给自己加上尸臭的嗅觉术法。
此刻,皇甫仙已经先一步,骑乘煊方回到王宫复命。
师兄身为唯一主事的人,俘虏死了,自然要来查探一番。
我感觉到师兄在我身上连续画了十几个查探法阵。
但他并不精通这些微末术法,自然无法看破我的伪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