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你们没这个本事那就算了,随便抓几个替死鬼了事,不过我现在告诉你,你遇见的最艰难的案子那就跟我有关系,不是我亲自动手又怎么样,那是我唤醒的人和计划,其他的人都折了,只有我活下来了,我就比他们本事。”
“没有我来唤醒他,就浪费了这个人,不然他一辈子就是个死棋,空等下去,等到死都没有用,发挥不了价值,所以,还是我……我才是这个吹号角的人!”
马振东说着说着癫狂的笑了起来,笑了一阵好容易止住了,又喘息着道:“你查的出来吗?让你们亲手证明我的清白,我没错,我从头到尾都没有错!……所有该死的人最终一个都跑不掉的!我知道你想套我的话,我就是告诉你,你也是来不及了,行动已经开始了!我为反攻制造了最好的时机,是我!我,马安!他们,你们,都会记住我的!”
他将自己的胸膛捶得嘭嘭响,倏的又压低了声音问道:“你听到了没有,现在号角已经吹响了,嘟嘟号角一响,将势不可挡!”
说着又是笑了起来,笑得直不起来趴在桌子上身体直抽抽。
这疯子!
这就问不下去了,到这份上肯定也是问不出什么来了,马振东已经彻底从一个极端走到了另一个极端,从颓然变成了亢奋,人也清醒了,重新将自己武装起来了。
霍庭从审讯室里出来,门外的几个人也都站了起来,俱是神色凝重,其中一个还忍不住低声骂了句什么。
为首的中年人问霍庭:“刚才他叽叽咕咕说的什么?”霍庭在屋里跟马振东面对面坐着都没有听清楚,何况是他们呢,门口的录音机怕是也没有录清楚。
不管是不是疯言疯语,他们都得一字一句的记录下来,接下来肯定是都要反复推敲的。
霍庭将听到的都说了,那人眉头拧了拧,还是快速的记了下来,边记边跟霍庭核对,虽然不成句,但大概是能够根据读音连猜带蒙一些,起码知道是在说话,就是断得乱七八糟的,就到“如果半夏”的时候迟疑了一下。
“这几个字凑一起都不像是话,如果,半夏?确定是这个音没错?”
“是。”
“如果好说,那半夏是哪两个字?”
“不清楚。”
“半夏?”有一人道:“我知道有种中草药叫半夏,是一种毒药,服少量的可使人口舌麻木,吃多了则烧痛肿胀不能发声,变哑巴都是可能的,再严重一些可能导致全身麻木,呼吸困难,最后麻痹而死。会不会是说的是毒药?”
为首那中年人话不多,这会倒是意外的提了句,“如果是中药名的这两个字,我倒是听说过一个代号,就叫半夏,人也是jun统的,跟这个名字一样真是个狠角色,抗日的时候他们针对伪政权和倭寇搞暗杀,有一阵在江城还跟我们的地下活动有过合作。”
“真的假的?他们还能够跟咱们合作?”问话的是个年轻人,神情里满是不可置信。
中年人瞥了他一眼,淡淡道:“大家的理念虽然不同,但当时的目标是一致的,只靠一己之力不够,能够达成目的就一起合作了,组织上也是知道的。”
“后来呢?”
“后来?后来合作后就分开了。”
“这个半夏在江城活动过,马安的意思会不会是这个人跟二十年前的事情有关,或者对方还在?”
“……也不排除这种可能,不过,还是不是当年那个人就不一定了,这就是个代号,可能那会跟我们合作的人早就牺牲了,也可能代号换人了,当初又没有当面见过人,谁知道呢……行了,不知道是哪两个字先用拼音标上吧,回头再好好审问这个马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