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嫽得到刘解忧的命令后,立即出城,未带任何护卫,一人一马来到乌就屠的营寨前。
这一天正是阴云密布,守营门的士兵看到有人靠近,立即手持武器走上前呵斥道:“你是谁?不许靠近!”
“我是右大将之妻冯嫽,有事要与你们大王相商,请帮忙通报!”冯嫽大声说道。
她的声音高亢而嘹亮,足可以让营寨中大部分士兵都听见。
那几名士兵听了用乌孙语互相耳语几句。随即便有一名士兵转身跑步进了营寨。而其他士兵仍然手执武器,阻止冯嫽靠近。
冯嫽在马上静静地坐着,她知道刚才那名士兵是进去通报的,她现在能做的便是等待,等待回应。
过了好一会儿,刚才进去的士兵才跑步出来。
他走到冯嫽附近大声说道:“大王同意与你见面,请下马随我来吧!”
冯嫽点了下头,翻身下马,她牵着马跟着那名士兵走进了营寨。
冯嫽被带到一处装饰豪华的大帐篷。帐篷的帘子被掀开,冯嫽走进了帐篷中。
帐篷中坐着好几个人,其中正前方中间一个铺着虎皮的座位上,坐着一个年约四十岁的中年乌孙壮汉。壮汉头发披着,还身上穿着兽皮做的甲胄,额头上还箍着一个兽骨雕成的狼头。
壮汉的面前还生着一只火炉子,上面有一只野兔在烤。
冯嫽扫了眼帐篷内的情景,她的目光很快便落在这壮汉身上,这人她认识,正是乌就屠。
“冯夫人,听说你要见我商量事情,说吧,有什么事!”乌就屠一边烤着野兔一边说道。
“不错,感谢大王肯相见,我的确有事要与大王相商!”
冯嫽说道,接着她的目光扫向帐中另外几名身穿甲胄的人说道,“我要与大王商量的是事关乌孙和平安危的大事,外人不便在此地,还请大王体谅!”
冯嫽此话一出,帐中几名身穿甲胄的人都登时大怒,站起了骂道:“你这老娘们,什么意思,有什么话不能现在就说?难道是想挑拨离间不成?”
其中一人边说还手按剑柄走上前去,似乎是要将冯嫽强行轰出大帐。
乌就屠见了连忙制止道:“诶,不得对冯夫人无礼!”
“可是大王,这老娘们目中无人,想耍阴谋!”
“此处乃是我的营地,她一个又老又弱的女子能耍什么阴谋。你们先出去吧,她既然要单独见我才肯说,那就随她的意,我倒想听听她到底有什么话好说。”乌就屠说道。
“这……”那几人想再说什么,可是见乌就屠一脸漠然,只是在那儿烤野兔,也便只好不高兴地退下了。
待众人都走了,乌就屠才开口道:“我不喜欢别人站着跟我说话,夫人还是先请就坐吧!”
乌就屠边说边做了个请的姿势。冯嫽见了,便在临近的一个位置上坐下。
这时,火炉上的野兔烤的正香,乌就屠撕下两只兔腿,扔了一只到冯嫽面前,说道:“尝尝这只野兔烤的怎么样,这里不比城里,能招待贵客的也就只有这个。”
说完他自己拿起另一只兔腿啃起来。
冯嫽见了,也没客气,拿起兔腿吃起来。她这一趟来这儿也花了将近半日的功夫,肚子刚好饿了,而这乌就屠烤的兔腿火候正好,正是酥脆娇嫩,十分可口,冯嫽吃的津津有味。
一只兔腿吃完,乌就屠舔了舔手指头,悠然开口道:“夫人今日来找我,是不是奉了公主的意思?”
“大王果然聪明,我今日前来正是奉了解忧公主的命令而来!”冯嫽答道。
“公主是希望我向她投降吗?”乌就屠问,他的眼睛望着冯嫽,目光中似乎带着浓浓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