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诚惶诚恐地来了,给谦亲王妃把脉后,一脸惊恐地跪了下来,“谦亲王妃她,她中毒了,已,已经----”说罢,整个人犹如筛子似的发抖。
仲孙玱冷然命令道,“你检查检查可是那些饭菜的问题!”
太医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一番仔细的检查后,发现是筷子的问题,话音刚落而已,仲孙玱那染上仲孙玥血迹的剑刷地指向何乐安,“还说不是你!”
何乐安冷静道,“那筷子的确是我命人打造的,但材料是沉香木,还是陛下御赐的,怎么可能会----”
“你还想狡辩!”仲孙玱说罢,已朝何乐安刺去,而仲孙玥一掌推开道:
“这当中肯定有什么误会,你别再无理取闹,抓住安儿不放!”
仲孙玱怒道,“仲孙玥,她谋害了我们的母亲!我不知道你为何如此相信她,可我的探子说她几次三番与睿亲王眉来眼去,之前丞相府宴席出事时,睿亲王与她还抱在墙角!”
“我不许你污蔑安儿!”仲孙玥抬手挥出一掌,击向仲孙玱的肩膀,可被仲孙玱避开了,兄弟两就此打起来,不会武的何乐安在旁拦也拦不住,太医还害怕得直接晕厥过去,她只得道:
“青森,快阻止他们!”
然。仲孙玥派给她的暗卫还未现身,仲孙玱的侍卫就冲过来了,二话不说便将她压制起来,仲孙玥回身朝侍卫甩去一掌,因此被仲孙玱狠狠地捅了一剑在左腹处,何乐安和仲孙玥都匪夷所思地看着仲孙玱。
“夜明!”何乐安急哭了,挣扎钳制就要朝他冲过去,可她却看见仲孙玱唇边一闪而逝的诡异的笑容,只见他捅进仲孙玥左腹的剑刃,又用力地捅了捅,而喷流而出的鲜血,竟是黑红色的。很快仲孙玥就倒在血泊中了,“你,仲孙玱你,是你设计的,为什么!”
仲孙玱漠然地看着她,“来人,把这个谋害谦亲王妃的妖妇押下去!”
“夜明!夜明!”何乐安死死地看着血泊中一动不动的仲孙玥,生怕他也如谦亲王妃那般没有了气息,可不论她怎么拼尽全力挣扎,都挣扎不过侍卫蛮横的力气,她终究还是被拖了下去,关在昏暗的牢房里。还未反应过来,已被绑在木架上,被侍卫无情地鞭打!
他们一句句地质问她为何谋害谦亲王妃,可她即使皮开肉绽,也不说一字,直至疼得几乎要昏死过去,一把熟悉的声音道,“住手!”
她艰难地睁开被泪水模糊的眼眸,颤抖的视线只见薛世子一掌打开行刑的侍卫们,走至她身边要为她解开束缚时,仲孙玱出现了,他漠然道:“薛自冷。你想干什么?她可是下毒谋害我母亲,叫自幼疼爱你的小姨自此逝世的犯妇人!”
“不可能是她。”薛自冷斩钉截铁道,“绝不会是何乐安。”
仲孙玱冷冷地笑道:“真不知道她被什么迷药你和阿玥吃了,一个是这样,两个也是这样,阿玥亲眼目睹母亲死在自己面前,仍不相信是她谋害母亲的,而你,什么都不知道,竟也相信她!”
“可是,没用的,我已经把她的罪状呈到陛下面前。她等会就要被斩于北城门前了。”
薛自冷一瞬不瞬地看着仲孙玱道,“你已经不是我认识的仲孙玱了。”
仲孙玱无动于衷道,“我没有了父亲,如今也没有了母亲,弟弟还生死不明,倒不如你教教我,如何再像从前那般镇定?”
“我要带她走。”薛自冷答非所问道。
“即使祸及晋宁侯府?你也执意如此?”仲孙玱眼底迅速闪过一抹复杂,只见面前不再玩世不恭的男子道:
“在来这里之前,我已经写下断绝书交给慧语了,我再也不是晋宁侯府的人了。”薛自冷道,“我要带她走,只是因为我相信她,我会为她洗刷这冤屈。”
“她是你表弟的妻子!”
“便是因为她是我表弟重要的妻子,所以我才不能叫她死了。”薛自冷以内力吸起倒地的侍卫腰间的剑,轻易将束缚何乐安的麻绳劈开,抱住几乎要跌到地上的人儿。
仲孙玱道,“你想带她离开这里,先要杀了我----”
刀光剑影交错,薛自冷剑剑尚留两分余地,可仲孙玱却是招招要他命,忽然数个烟雾弹砸了进来,浓烟将视线遮挡,有人代替薛自冷将仲孙玱拦在牢房里,又趁薛自冷离去后,在浓烟还未驱散前,迅速地逃离现场。
“何六,不论如何,为了阿玥也好,为了狒狒与春卷都好,你都要撑下去。”薛自冷抱住已然失去意识,浑身跟从血泊里捞出来的何乐安以轻功疾驰于屋檐上,朝城外飞奔而去,而怀里冰凉的人,渐渐滚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