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些东西有好多年没用了,赵泽用了不少水,提水倒水的声音不小,刘翠苗睡眠浅,披了件外衣就看到自家一向太阳不晒屁股不起床的臭小子,一大早起来折腾,真是觉得稀奇。
“这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起这么早?”刘翠苗调侃道。
“没有,我答应了今个去给小嫂子弹被褥,昨儿晚上回来我给忘了,这不赶紧早起把家伙事洗洗。”
赵泽没回头,手上动作不停,他得赶紧弄好,弹棉花的工具不能潮了,免得弹出来新被褥染上潮气。
“那你赶紧弄吧,答应了别人的事儿就得做到,可不能食言。”
“你既然现在又把这些个东西拿出来了,就给你自己弹套新的,你床上那套太埋汰人了,要是有人来家做客,无意间看到你屋里那堆东西,不就坐实你是个好吃懒做的。”
每家每户都有攒棉花的习惯,赵泽没换新的,刘翠苗就一直帮他留着,有村里人找她换,她也只换些陈年的给人家,留下的都是崭新软和的棉花。
“嗯,忙完了小嫂子家的,我就给自己做一套。”
“行了,你忙你的吧,娘再回屋里躺会儿。”
刘翠苗打了个哈欠,没再管赵泽,回了屋,将屋门关上之后,刘翠苗就换了个嘴脸,脸上哪还有什么困倦的样子,走回床边,就把睡得鼾是鼾屁是屁的赵村长给摇醒了。
“赵德,你醒醒,咱家那臭小子是真开窍了!”
“嗯嗯,好事儿,昨天不是就说过的吗?”
赵德这会儿还有些迷糊,只是随口回了一句,翻个身就想继续睡。
“你别睡了,你听我说,我现在可是知道咱家这猪是想拱哪颗白菜了!”
刘翠苗这会儿精神正亢奋,在赵德背上“啪啪”打了好几下,终于是把人给弄清醒了,赵德听自家媳妇儿说的话,也是终于提起了点兴趣。
“是谁啊?”
赵德起身伸了个懒腰,把挂在床边的旱烟杆子凑到鼻子边闻了闻,脸上的困倦已经全部褪去。
“我猜八九不离十是隔壁小莲,你想想平时那臭小子就不爱搭理小姑娘,最近唯一接触过的就是小莲那丫头了。
特别是今儿他一早,为了答应给小莲弹新被褥,把那么多年没用过的弹棉花的家伙事拿出来了,现在他正在外面刷洗呢!这还不明显吗?”
“哦。”
赵德反应倒是不大,他好歹当了这么长时间的村官了,自家儿子那点眉眼官司,他早就有了猜测,只是小年轻的事,他不好参合。
“你怎么就这么个反应啊,咱家儿子好不容易会拱白菜了,我们这做爹娘的还不得帮衬帮衬,你说我要不要上门帮着给咱家儿子说说好话?”
刘翠苗对于赵德平淡的反应很是不满,上手拧了自家男人一下,直到赵德“哎呀哎呀”痛呼出声,才满意的收回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