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管事、严家、贾家、唐家的下人见状,也驾车跟上。
薛东家瞧得很烦躁:“一天天像是盯肉的苍蝇一样,烦死个人了,真想弄死他们!”
薛风道:“东家,薛管事交代了,让您不要乱说话,不然他们几家真有人死了,您会被赖上。”
薛管事是继续留守村口,帮忙保护秦家人,所以只能交代薛风,好好盯着薛东家的这张嘴,别让他乱说话惹祸。
薛东家给他一个白眼:“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儿。”
正说着,突然发现曲家拉车的骡子突然叫唤起来,左右乱跑着,等薛东家回过神来时,曲严贾唐几家的骡车已经冲进村道边的庄稼地里。
砰砰砰,骡车翻了。
薛东家惊了:“本东家也就咒了两句罢了,不用这么灵验吧?”
又冲骑马跟随的周班头道:“本东家是冤枉的,没有设陷阱害他们翻车!”
“薛东家放心,县衙不会冤枉你。”周班头已经勒缰停马,调转马头,往回跑去。
半刻钟后,策马追上来,对薛东家他们喊道:“人都没事,就是毁了不少庄稼,已经把周十六留下,让曲严贾唐几家的人等着村民来谈赔偿!”
薛东家很高兴:“太好了,终于把那些苍蝇甩掉了。”
可那些只是下人,曲四爷他们早就到了县城,如今是在八方客栈,摆下鸿门宴,等着康县令带着秦家人来拜见他们。
可他们从早上等到下午,也没见秦家人来。
砰!
解十二只有二十多岁,年轻受不住气,是怒拍桌子,质问:“康进明就这点本事吗?一县之尊,竟连一个逃荒来的贱民也差遣不动?!”
靳七爷看向他:“解家侄儿慎言,康进明再如何,也是朝廷命官,不能这么骂他……要骂,也该康家长辈来骂。”
康十六老太爷听罢,砰,也拍了桌子,对儿子道:“你去衙门,替老夫问问明哥儿,他这县令要是当得这般没用,那就辞官回族地荣养!”
“是,儿子这就去问。”康二爷赶忙去县衙,把话复述给康县令听。
康县令道:“乡下路远,来得迟也正常,让十六族叔他们再等等。”
康二爷怒道:“我爹他们从早上等到下午,眼见着就要天黑,难道要我爹他们白等一天?还是说,你是不满葛粉新粮的功劳被嫡支子弟抢去,所以故意由着秦家打咱们康家的脸?须知你也是康家子,我爹丢脸,就是你丢脸。”
康县令冷笑:“要说打脸面,也是你们先打的我儿的脸面。”
康县令没说自己被抢功劳的事儿,只说琅哥儿在八方客栈外头,等到快中暑的事儿。
康二爷越发怒了:“你心里果然有怨了,可我爹没有故意磋磨琅哥儿,那是做给闻靳解三家人看的。”
“事情已经过去,无须再掰扯。”康县令看向记时的香炉,道:“还没到申时,你先回客栈等着,秦家人到了,本官自会带他们去见你们……本官还要为朝廷办差,你先出去吧。”
这是在炫耀自己是官身,而他连个功名都没有吗?!
康二爷怒极,可这里是衙门,他没能造次,是被韩师爷带着衙役给赶出公房。
康二爷铩羽而回,添油加醋的告了康县令一状。
解十二听得怒极,给了承诺:“康二爷莫气,你这委屈不会白受,我一定替你把面子找回来!”
当真是狂妄至极,连县令都不放在眼里。
康二爷听罢,躬身笑道:“那某先谢过十二少。”
靳七爷看得笑了……这康二真是个奴才秧子,难怪只能给康家嫡支看铺子。
又半个时辰后,关安农他们的马车终于进了县城,可还没到县衙,就被康二爷的下人拦住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