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醒来,看到自己除了眼睛,整个脸部都被绷带包着,说话都困难。
她艰难地转动头部,终于看到了站在窗口的江迟聿,她试图发出声音,但是喉咙很痛,无法出声。
喉部的灼伤,比何书蔓还要严重。
江迟聿感觉到身后有动静,于是就转了过来,见她睁开眼睛,便上前,沉沉地说:“你身上很多地方都伤到了,你现在不能说话也不能下床,护士二十四个小时都在,如果你有什么需要,只要按一下这个就可以了。”
他将一个遥控按钮塞到了安然的手里,并握住她的手试了一遍。
果然不到半分钟护士就出现在了病房了,询问他们有什么需要,得知只是在试验,护士也没表现出什么不高兴或者不耐烦,笑了笑点点头就退出去了。
因为不能说话,再加上心里也着实震惊,安然就那么怔怔地看着江迟聿,眼神包含了千言万语。
然,江迟聿又怎么会不知道她要问什么要说什么呢?太了解了——
“我为什么救你,现在又为什么在这里你应该明白的,安然,你我之间本来就不是仇人,不必一定你死我活。”
淡淡几句话,将安然心中所有的一切疑问都解释得一清二楚。
甚至,还让她心底起了涟漪。
一直以来,安然都认为,他是个狠心无情的人。就是因为他狠心无情,所以才让自己变得那么可怜可笑,所以自己才会走到这一步啊。
可为什么他又突然之间变得这么善良?是因为和何书蔓呆在一起太久了,被她感染了吗?
——
江家,所有人在寻找何振华和何书蔓这件事上一筹莫展,其中还有三个人起了内战——
容冶、萧焕、叶听涵。
不管是因为什么容冶要和叶听涵说话,萧焕都不让,更别说是让他们单独相处了。
容冶觉得他幼稚,也不想在江家因为自己的私事闹开,所以一直就那么忍着。
叶听涵是因为觉得尴尬和不安,她不知道容冶的那一吻代表了什么,也不知道他要求自己不准喜欢萧焕的真正目的,更加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变得会和自己变得这么亲密。
再加上心里担心着何书蔓,乱得一团糟,晚上根本睡不着觉。
突然,阳台上传来声音,她被吓了一跳,整个人几乎是从床上弹起来的。
她对这件事有阴影!
因为在十九岁那一年,她一个人在家,半夜有小偷闯入,当时就是从阳台进入的。恰巧那天她粗心大意,没有锁上阳台的门。
这么敏感的时刻,难道也有人来江家偷窃?
最主要的是,自己明明记得已经锁上阳台的门了啊!
叶听涵整颗心都在狂跳,可理智告诉她,不能这么坐以待毙。
她轻手轻脚地从床上爬了起来,并且在房间里拿了个台灯攥在手里。如果真的是小偷的话,自己待会儿一定不会客气!
屏着呼吸慢慢地挪到了阳台边上,全透明的玻璃外面果然站着一个人,只不过因为那人背着光,根本看不清他的面容。
叶听涵倒吸一口气,更加攥紧了手里的台灯,然后,她伸手,狠狠一个深呼吸之后,一把打开了阳台的门,另外一只手举着台灯就砸了过去。
“你想砸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