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最先离开的大佬,以及他们的随行人员,此时已经被安排进了各大医院进行隔离检查,而爱宝乐园也正如之前所预料的那样,已经被完全封锁了,在事态得到确认之前既不许进也不许出。
SBS电视台为首的南半岛媒体,都有着完备的摄影和采访团队,事情发生之后立马就地进行转播,把园区里的情况实时展现给外面的人看。也正因为这些人的存在,恐慌才没有被继续放大,毕竟目前只有十二个人感染,还全被绑在病床上了。
“如果路易斯·里昂在其他地方设置了类似的病毒感染源,那么我们还不需要太过担心,狂犬病的传播方式远不如天花病毒那么恐怖,做好准备就能将损失控制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内。”梁葆光去见路易斯·里昂后,李侑晶担负起了组织排查的工作,同时还要向国家情报院的人说明情况,“就怕……”
“就怕什么?”国情院的现场指挥在可视电话那头紧蹙着眉毛,都已经到这节骨眼上了居然还在卖关子,要是他手底下的情报官他早发飙了,可惜现在要仰仗对方的配合来解决当前的困境,有脾气也发作不得。
“就怕路易斯·里昂放在首尔各处的不是狂犬病毒的感染源,而是更厉害的东西,可能是强力的炸弹,也可能是厉害的病毒,他连天花病毒都能搞到手,如果忽然拿出鼠疫、麻疹、霍乱也不奇怪。”李侑晶不愿把事情往最坏的地步去想,可她又不得不把一切可能发生的情况都考虑进去,“虽然损失会很大,但现在必须疏散首尔的市民了,这种局面下我们没有任何赌的资本。”
外面已经乱做一团,医务室里的兄弟俩则面对面坐着,路易斯·里昂的手边放着个亚力克材料的宠物笼子,芒果就在里面半坐半躺地靠板子上,甚至还用爪子撑着下巴,像极了看热闹的吃瓜群众,“本来我是想要给它来一针,让它感染了病毒后再去咬你的未婚妻,不,现在已经是妻子了。”
“你敢!”梁葆光一拍桌子就要站起来。
“我当然敢。”路易斯·里昂嘿嘿直笑,一点都不害怕,“可惜我没下的去手,照理说我这样样满手都是鲜血的恶魔,怎么都不会对一只狗心慈手软的,可看着芒果这可爱的样子,无论如何都下不去手。”
“这次你失算了,狂犬病毒传播条件相对来说比较苛刻,很容易就能被控制住。”梁葆光坐了回去,他再怎么生气也伤不了路易斯·里昂一根毫毛,更何况对方也只是说说而已并没有那么做。
“不,我只是想看你的婚礼上见血而已,在全球观众的注视下出现人咬人甚至人吃人的一幕,该多么震撼人心啊。”路易斯·里昂摇摇头,似乎并不赞同哥哥话,“不过你说的也不算错,这病毒的效果跟我预期得相比还是弱了些,我用蝙蝠体内的狂犬病毒进行改造,想获得发作更快感染更彻底的新病毒,可惜比起原始样本强得有限。”
“你早上去过诊所了?”爱宝乐园是不允许宠物进入的,所以芒果今天没人带,就放在家里给保姆照顾,现在被路易斯·里昂带到这里,显然对方已经去过狎鸥亭了,“你不会对无辜的人下手吧?”
“无辜的人,死在我手里的还少吗?”路易斯·里昂可不在乎无辜不无辜的,他多次散播危害极大的病毒,甚至还在活人身上进行过临床试验,所以根本不会去想谁不该死的问题,在他眼中没人不该死,“你放心,我上午过去只是带来了芒果而已,只不过不是因为他们无辜,而是单纯不想闹出动静让自己的计划受影响罢了。”
“我们兄弟之间还是不要拐弯抹角了,你既然来找我,还做了这许多事,肯定是因为我这里有你想要的东西。”梁葆光相信凡事皆有缘由,无论路易斯·里昂对他有恨想要他的命,还是希望那他当实验体测试“不灭钻石”的效果,都可以轻松达成目的,没理由费尽周章弄出这么多问题。
路易斯·里昂叹了口气,露出无奈的表情,“你一定在心里骂我是个疯子,没错,我就是一个疯子,而疯子做坏事需要理由吗?如果非要找一个理由的话,就是我想让这个世界感受我遭受的痛苦和绝望!”
“亨廷顿氏舞蹈综合征确实无解,但那只是目前阶段而言,几十年后未必就没法治愈,几十年前肺结核还是不治之症呢,现在却只是个小病。”梁葆光不能理解,自己的弟弟明明有更好的选择,而且他上头还过榜样,“你母亲克劳迪娅·布伦瑞克不就把自己冷冻起来了么,你也可以。”
“你根本不懂,我的母亲是个没有廉耻心的人,她患上了一种心理疾病,在她的世界观里没有对与错,只有有利可图和无利可图,所以她才能为了一己之私置视百万人的生命于无物,而我从出生起就没有朋友,更别提去学校读书了,一直都是接受她的教育。”如果要路易斯·里昂说出他最恨的人,那毫无疑问正是他的母亲克劳迪娅·布伦瑞克,“我也从没被她当成过儿子,只是她的一件工具罢了。”
“无论你遭受过什么样的痛苦,都不能将之当成再强加给别人的理由,见过地狱的人应该更加珍视人间才对。”哪怕只有一丝希望,梁葆光还是希望弟弟能回头,为了发泄自己的怨忿而报复社会的做法,太低级了。
“太迟了,如果我从出生就有个哥哥的话,也许就不会是现在的我了。”路易斯·里昂耸耸肩,任何事情都是有惯性的,他开了一个头就必须继续进行下去,直到迎来他自己活着别人的终结之日,“所以现在,先让我们的父亲感受下痛苦的滋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