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又想起了什么,仗着康熙护他,挺着自己的小胸膛奶声奶气道,“可那是额娘答应我的。”
那副耍赖我有理的样子,着实让赫舍里无奈的紧,康熙感受到了自家皇后的召唤,当下就是拉下了脸,“朕看你额娘说的对,哪有一日吃那么些个甜食的……
明日里也不许食了……”
偷鸡不成蚀把米的小家伙瞬间就是耷拉下了小脑袋,鼓起了嘴憋着一口气涨红了脸,明明自己的皇阿玛是来帮自己的,怎么临到头又倒戈了,太没有原则,这让他很是嗤之以鼻,最为重要的是,他的额娘刚刚都答应了他了明日了可以多食两块,这下倒好康熙一来明天的也没了,这让他怎么高兴的起来。
眼看小家伙被气的都能背过去了,赫舍里这才探出手去抱过了他,“保成,这是要憋死自己吗?”
那满是调侃的神情让很是不服气的小家伙一下子就是泄了气,抓着她的领子半是委屈半是恳求的道,“额娘,方才说的还算吗?”
这一比较下来,小家伙瞬间就是靠向了赫舍里,让赫舍里是憋着一股乐意,故意装作一副为难的样子,一下子就是让小家伙绷不住欲放生大哭,赫舍里赶紧在他哭之前应承了下来,“额娘说的自然算数。”
瞬间就是让哇了一声的小家伙成功闭上了嘴,打了个饱嗝就是靠在她身上到头就睡着了。
康熙方才凑了上来,“芳儿,方才答应保成什么了?”
她一想到康熙若是知道了,被自己涮了一把,那变幻莫测的神情,终究是没能忍住一下噗嗤笑了出来,看着康熙疑惑的神情,赶忙连连摆手,“没什么,没什么,皇上饿了吧,赶紧用膳吧。”
这让康熙颇有些丈二摸不着头脑,却也是很配合的往那膳桌一坐,看着眼前这一桌膳食便是食指大动,这奔波了一天,方才不觉,眼下他是当真觉得饿了,都不用人布膳便是欲自己动手了,“还是芳儿这的膳食让朕吃的最为舒心。”
一手盛着鸡汤的赫舍里却是笑笑不语,她向来不喜奢华,由爱清简,对于膳食因为有了小家伙更是偶尔会亲自下厨,反倒是让康熙恋恋不舍,毕竟身为帝王一道膳食不得夹过三筷,饭不能过饱,顿顿都有人盯着,在经过赫舍里这里的自由之后,他着实是爱不起来,因而赫舍里也成为了他最后的放纵之地,在她这里他才能感受到一个平常人的快乐和自由,感受真正家的温暖。
一顿膳食下来,到是她不见得用了多少,全是伺候在了康熙这里,直到他捂着肚子打了个饱嗝,望着笑意盈盈的赫舍里,这才有些不好意思,“芳儿……”
“皇上陪臣妾出去走走吧。”
赫舍里总是如此贴心的,他的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她都能清晰的感受到并做出最合适宜而不至于使他尴尬的举动,深秋的景山已然是有些渐凉的,她的身体向来畏寒,康熙刚想拒绝,却见她已然是为他披上了披风,自然而然就是牵起了他的手,“走吧……”
由来只有双向付出的才会有结果,他们对彼此的心意但凡皆在一举一动中,康熙可以为了她奔赴而来,她亦是从生活中的点点滴滴而关怀着他,赫舍里知他为自己做的一切,正如他明白赫舍里的付出,人的一生最难得的便是有人知你懂你,哪怕是身为帝王的康熙,亦是有着七情六欲,他从来就不是什么圣人亦是不想当什么圣人,尤其是在面对如此温柔似水的皇后,他更想的就是紧紧的握住她而不放,正如此刻这一般,握着她微微冰凉的手,他更多的就是感动,为君几十载,除了赫舍里没有人会如此关怀的他的一举一动,哪怕生他的额娘,养他的太皇太后,更多的对他而言就是“江山为重”做个有出息的君王。
只有她,也唯有她,会如此在乎他的一丝一毫,而不在乎从他身上获取任何东西,漫步在深秋的景山夜色他,将她紧紧的揽在怀里手而叹,“芳儿,这一生朕是何其有幸能拥有你啊。”
而依偎在他肩上的她,亦只是笑着将手放在他的心口上,“有皇上,有保成,这一生臣妾亦是无憾的。”
暗香浮动,长夜黄昏有人伴,直到此刻他似乎明白了自己皇阿玛当年如此的坚持,那种刻入骨髓的深宫寂寞的冷,他亦是不想再承受一次,上辈子她给他的回忆只有短短的十年,而这一生他是越发觉得自己离不开她了,感受到她心脏的跳动,更是让他微微有些恍神,“芳儿,累了吧,朕送你回去吧。”
康熙看着在自己怀里闭着眼的赫舍里更是用披风将她裹得紧而轻问道。
赫舍里这才反应过来,“皇上是要走吗?”
她忽而意识到康熙似乎是要离开,面对她眼里的不舍之情是如此的明显,康熙又何尝忍心呢,如今正处最为关键的时候,京城的灾民与日俱增,不满情绪更是一浪高过一浪,各地涌入的灾民亦是成为了一件令人头疼的事,照此常理,他是不应离开的,可是在他接到奏报,他又实在与心难安,闭上眼都是赫舍里被人为难,孤立无援的样子,这才抛下了一切只为来看看她一眼,为此更是将福全留下来震慑这群人,身为一国之君,他必是不能离开的太久,本想着夜里是先将她哄睡了才走,总是好过让她看着自己走来得好,这一看时辰,却是有些赶了,纳兰容若再三的示意,让他知道亦是不能再拖了。